去!”
小玉抿嘴一笑,點了點頭,挽著蕭月生的胳膊,走回碧綠瑩瑩的綠竹搭建的小廬。
竹廬內暖帳輕幔,佈置得極是溫馨舒適,南窗前的書案頭,雪瓷花瓶中插著一束野花,種類繁多,束在一起,卻毫不顯雜亂,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和諧之美。
進得屋來,蕭月生便將腳上的靴子脫下,只著月白的布襪,地下鋪著厚軟的西域羊毛地毯,雪白無瑕宛如天山的白雲,令人不忍踏足。
“哦~!真舒服啊!”蕭月生飛身躍上象牙大床,褥子又松又軟,彷彿跳到海水中,他四肢大張,毫無形狀的大聲呻吟了一聲,感覺說不出的自由輕鬆。
小玉腳下亦是雪白的布襪,無聲的走到窗下的軒案上,玉手按上光可鑑人的雪瓷茶壺,微微運轉功力,絲絲白氣自壺嘴中透出,嫋嫋升起,淡淡的清香頓時瀰漫於屋內,茶香泌人。
“公子爺,既然受不了那麼多人,打發他們走便是了,何苦委屈自己?”小玉淺笑著回頭睨了丈夫一眼,執壺將茶斟滿白玉茶盞,兩手端起,嫋嫋婷婷的走到象牙雕床前。
“唉!”蕭月生翻過身來,盤膝坐起,拍了拍身旁,示意小玉坐下。
他伸手接過白玉茶盞,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幫子人,可是不會跟我客氣的!哪是我挽留他們?他們是自己挽留自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唉!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不呆夠了,他們怕是不會走了~”
小玉不由抿嘴輕笑:“他們都挺和藹可親的,個個都沒有那種位高權重者的作派,我挺喜歡他們的!”
“嗯,他們平日裡要維持莊嚴,到了為夫跟前,倒是不必,所以恢復了真本性,不過,這幫傢伙,都算不得什麼好人,我那紫竹漁竿,現在已經不姓蕭,而改姓張了!唉,真是氣人!”蕭月生有些痛心疾首的搖頭,溫潤的臉龐帶著心痛難當的神情。
小玉頓時想起了張天師死皮賴臉非要搶這根紫竹漁竿的模樣,彷彿偷竊一般,先是藏到了後花園的一片花圃中,晚上睡覺時,便摟在懷裡,生怕一不小心,再被蕭月生偷回去。
“咯咯,公子爺,你再找一根便是,不過,咯咯,張天師還真是會賴皮呢!”
小玉忍不住咯咯嬌笑了起來,嬌軀前俯後仰,手中的茶盞輕輕晃動,裡面的熱茶卻絲毫不溢半分。
蕭月生放在月白畫舫的紫竹漁竿,看似平常,卻蘊著神奇,紫竹有鎮靜心神之奇效,拿來作漁竿,確實有助於釣魚,心神皆寧,是一種享受。
只是這般作用,確實有些暴殄天生,若練功調息時握在手中,可增強練功之效,遠比靈心願妙藥要有效得多。
而對於修道之人,更是無上的瑰寶,入定之難,遠非武林人的調息練功往往需要半個時辰方能摒棄雜念,進入靜中,有了紫竹,一刻鐘便能入靜,神妙無比。
此種紫竹古書上並無記載,唯有佛經上有云,若非淵博之人,即使見到,怕是也難識得。
況且,紫竹是蘊天地之靈氣所生,生長之地,定是人煙難至之處,或深山野林,或高峰絕壁,不沾紅塵氣息,世人難見。
張天師乃識物之人,乍然見到了紫竹漁竿,心下一驚,還有些不敢相信,合在手中仔細研究了一番,最終斷定,確實是人間異物紫竹。
對蕭月生,他自是沒有客氣的道理,他那株絕世異種茶花一氣化三清,還不是讓蕭月生硬生生給訛了去?
張天師這般賴皮,蕭月生也沒什麼辦法,再說,對於別人來說,這根紫竹漁竿是珍奇異寶,但在他眼裡,卻著實算不得什麼,那邊的紫竹林又不會跑,別人無法踏足,卻難不住他。
再者,一塊刻有陣法的玉佩,便有與紫竹有異曲同工之效,只是紫竹漁竿用著順手,也足夠結實,不必換來換去的麻煩而已。
紫竹又堅又韌,用來作兵器,遠非刀劍能傷,蕭月生倒想了起來,他當時還打算用紫竹做根打狗棒送給岳母黃蓉呢,只是事情一拖,便給別的事情沖走了,此時張天師這麼一賴皮,便把未曾忘卻的想法給啟用,倒有幾分不捨。
“唉!那個楊老頭更貪心,竟想把凌波亭裡的玉桌搬走!”蕭月生搖頭苦笑。
凌波亭中的石桌是一整塊溫玉,雪白無瑕,價值難測,難怪黃蓉見到如此作派,不由感嘆奢侈。
這塊玉放在這裡,只是坐著舒服而已,但對於練武之人或修道之人,那作用亦是非凡,楊真人的打算,便是搶回去作為蒲團,坐在上面調息入定,以增道功。
“他不是想拿清虛丹的丹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