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抿嘴嫣然微笑,她自嫁入蕭家以來。十多年的積鬱塊壘一掃而空,心態也逐漸變得開朗明快了,學會了與丈夫調笑。
所謂潛移默化、日積月累,郭芙受父母影響,不自覺的靈動處,已漸有其母黃蓉之風,沉穩處,卻又透著郭靖的氣度。
“今日事,今日畢。我好象聽大哥這般教導若男!”郭芙忍住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語氣略有幾分調侃。
蕭月生悶哼了一聲,知道她正與自己捉迷藏,耍花槍,倒也不那般急色,放下白玉杯,大手摸上面前的白玉酒壺。
白玉壺中美酒顏色頗深,旦淺紫色,在他大手一觸間,那壺紫蘅玉酒登時消失,隨即出現了另一隻碧玉酒壺,光澤溫潤,壺中美酒呈淡綠,卻是碧蕪酒。
隨之又出現一隻白玉壺,壺中卻是清蓮釀,晶瑩透徹,宛如冰塊。
倒了一杯清蓮釀,蕭月生屈指一彈,白玉杯緩緩悠悠飄至書案的左上角,彷彿有人捧著玉杯,緩緩放上。
“芙兒,那喝點兒水吧,慢慢寫,不著急!”蕭月生端著自己的碧蕪酒,拖腔拉調,重重說道。'網羅電子書:。WRbook。'
郭芙抿嘴一笑,此時再也靜不下心來,索性放下了朱毫,歸於龍紋松墨硯臺上。
探玉手端起案頭的白玉杯,輕抿了口清蓮釀,讓泌人的清泉滑入自己的心底,自鬆軟的紫藤椅上站起。
她端著玉杯,絲袍款款而動,每一步都帶著誘人的風情,嬌豔的面龐掛著淡淡的微笑,緩緩走至床前,一撫下身絲袍,轉身坐到床上,與丈夫的面龐靠得極近,青絲垂下,鋪到床上,他們能夠聞到彼此的氣息。
臨安城,傲天幫總壇
傲天幫幫主鄭公權乍看起來,更像一位讀快人。
磊落的青衫,儒雅的氣質,面如冠玉,雖已屆中年,卻仍舊玉樹臨風,翩翩如濁世佳公子,頜下飄拂地幾縷清須,卻令他透著幾分成熟灑脫的風秀。
只是,此時,這位中年美男的神情卻極是難看,沉冷如鐵,坐於傲天幫總壇大廳的幫主尊位上,默然不語。
臺階下不遠處,三具蓋著白布、只露出臉龐的屍體並排擺放,面目栩栩如生,絲毫看不出已失生機。
趙克元等九人跑倒在這三具屍體旁,緊伏於淡白色的羊毛的毯上,面對幫主的沉默,心中驚懼不已。
兩位老者正低頭掀起白麻布,神情專注,極是仔細的察看著三具屍體。
其中一人身穿毛絨絨的羊皮襖,顯得土裡土氣,似是草原上放羊的牧民,他身材魁梧,面目輪廓極深,深陷的眸子色澤微褐,彷彿瑪鑲於其中,很是有神,可惜鼻樑卻極矮,顯得略有不足,一看即知非中原人士。
另一人則一襲綠袍,面容清瘦,美髯飄飄,雖已年長,年輕時的俊逸仍隱約可見,此時他雙目寒星閃爍,蹙著眉頭望著腳下的屍體,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鄭公權有些坐不住,自桃木坐椅中站起,白色的厚底履靴踩著軟軟的羊毛地毯,在幫主寶座前踱來踱去,鞋履無聲,卻更加令趙克元諸人心驚膽戰。
“好象是一種截脈手法!”那帶著番外血統的老者來回撫摸著頜下些許發黃微卷的短鬚,語氣中帶著猜測之意,聲調頗有幾分僵硬,的話音在空闊的大廳內顯得格外寂寥。
另一位老者抬頭、點頭、頜首撫髯,面色沉重:“幫主,老夫與羅長老看法相同,應該是一種截脈手法,很高明!”
一直踱來踱去的鄭公權坐回了桃木椅中,鐵青的面色抒緩了些,目光如電,掃向跪在階下,以頭觸地的趙克元等人。
“都起來吧!趙堂主,你再給兩位長老講一遍,兩位護法與張堂主到底是怎麼死了。”鄭公權的聲音清越中帶著沙啞,銳氣與沉穩並存,此時聲音平淡,無喜無怒,卻威嚴凜凜。
“是!”趙克元抬頭起身,恭敬的垂手而立,面向分別坐回兩側椅子中的羅、顧兩位長老,恭聲道:“今日下午,屬下們本在幫內練功,張堂主忽然自外面跑了回來,樣子很狼狽,說要讓我們幫他報仇!”
趙克元說話簡潔而有條理,寥寥幾句話間,便將此事地經過敘述的一清二楚,清晰明瞭。
“臨湖居,臨湖居。”一襲青袍的顧長老聽完,皺眉低吟,撫著清須,若有所思的緩緩說道:“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一臉端肅的坐於椅中的鄭公權點點頭,他亦與顧長老有同感,臨湖居這個名字確實似在哪裡聽說過,只是越要回想起來,越是辦不到,總在腦海中徘徊,卻總感覺有一團濃霧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