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青鋒劍一旋,長劍由內向外劃弧,一泓弦月般清光閃耀於眾人眼前,慕容雨的長劍頓如水滴滴向旋轉的螺陀,乍遇即被甩出。
慕容雨施展招式,素來是放七留三,從不拼盡全力,這是收發自如之道。
但小玉的輕巧一旋,青鋒劍上卻蘊著一股沛然不可御之力,慕容雨原本留著的三分力氣與其相比,如蚍蜉撼樹,螳臂擋車。
這股沛然之力凝而不散,古怪之極,如附骨之蛆般,慕容雨刺出的長劍再也無法自控,自不由已的直刺小玉的右側方空氣,越發迅疾,“噝——”地一聲,如裂玉帛,可見速度之快。
杏黃劍穗甩動,滌絲纏著的劍柄順勢一點,點向身不由已的慕容雨香肩,輕巧自如。
“小心!”小玉的劍柄將要觸到慕容雨,張清雲清冷的喝聲頓然在她身前響起。
一道尖銳的寒氣如錐,直襲她右胸,使其唯有向左或向右躲兩途,劍柄再也無法敲下。
攻其必救,精準如電,張清雲的這一劍,極見功力!
若是男女相鬥,武林中地有條不成文的規矩,男子是不能攻擊女子的敏感部位,否則,便是故意侮辱,下流無恥,不死不休。
女子相鬥,自是沒了這般顧忌,小玉腳下不丁不八,絲毫未動。灑然一笑,玉腕反向一旋,青鋒長劍划著渾然天成的圓弧,由外向內,似緩實疾,將張清雲的寒劍旋開。
張清雲頓時知曉,為何慕容雨明知刺向空氣,卻仍刺得那般義無反顧!
劍上的力道沛然無匹,偏又綿綿不絕,她雖極力抵禦,仍舊不由自主的刺嚮慕容雨的身後。
慕容雨反應極快,雖不及扭身。長劍卻順勢迴轉,劃出一道半弧閃光,宛如腦後長眼,精準地擋住張清雲刺來的長劍。
“鏘!”的一聲金鐵交鳴,嫋嫋不絕,隱隱如龍吟,行若悠閒的小玉暗忖。看來這兩股劍果然皆非凡器呀。
小玉附著在張清雲劍上地勁力未消,重若千鈞,慕容雨如被電噬,身形不由跟蹌著退了兩步,本是皎潔如雪的面龐頓湧紅雲。
艙外的蕭月生撫著八字鬍的手頓了頓,不由呲了一下牙,臉上露出不忍之色,畫舫內的地毯可不是一般建黨之物。價值千金啊!
這張乳白的地毯用得全是羊羔毛,看似厚密,摸上去卻如絲緞,便是躺在上面,也不輸於躺在鵝絨榻上,極為舒適溫暖,畫舫終日停泊於南湖上,舫內卻絲毫不潮溼,便有這張地毯之功也。
慕容雨被震後退的兩步,她極力運功抵禦。頓時,兩隻腳印深深烙了上去,這張地毯怕是已經毀了!
無量壽佛!阿彌陀佛!
“咳!”蕭月生重重咳了一聲,不能再讓這三個女人敗家了,顧不得看好戲,打斷了她們的興致。
“誰!”張清雲冷冷喝道。
蕭月生地氣息一放,小玉頓然感覺。輕聲笑道:“是公子爺麼?”
“嗯,是我!”蕭月生答應一聲,挑簾飄然入內。
“呵呵……,是慕容姑娘,真是稀客!”蕭月生裝做乍見到慕容雨,拱手笑道,神態頗是親熱,溫和的笑容如春風般煦人。
慕容雨功力透支之故,此時臉上嫣紅未褪,嬌豔迷人,她心下雖然沮喪,好在與小星切磋在前,並未太受打擊。
她望向蕭月生的目光變幻了幾次,終是淡淡一笑,屈身斂衽一禮:“見過蕭莊主!……莊主別來無羔?!”
後面這一句,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上次蕭月生的那一刀,宰得有些太狠了,也難怪慕容雨耿耿於懷。
蕭月生雖未用讀心術,卻也似乎能夠聽到她霍霍的磨牙聲,心中不由暗樂。
“託慕容姑娘的福,在下吃得好睡得香!”蕭月生轉身向張清雲點頭致意,隨即對慕容雨拱了拱手,笑容溫煦依舊:“慕容老爺子貴體是否安康?”
他回答得也算是客套話,似是得體,但聽到慕容雨耳中,卻是說不出地刺耳,彷彿貓哭耗子一般,後面的那一句話,更是惹得她怒火攻心,暗中吸氣不已。
慕容雨縱是修養極佳,卻也窒了一窒,強顏笑道:“家父已經痊癒,還要多謝莊主的靈藥!”
“如此甚好,來來,咱們坐下說話!”蕭月生伸了伸胳膊,指向小玉剛搬過來的錦墩。
她們的切磋已成虎頭蛇尾,各自將長劍歸鞘,慕容雨與張清雲對視了一眼,彼此一笑,心下卻暗凜,知道對方並不輸於自己,至於小玉夫人,她們已息了爭強的心思。
四人坐下說話,自言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