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指點下去,看似輕鬆自如優雅動人,御指的心法卻艱奧無比極耗心力。
何雨竹雖然跟她們說話,心神卻皆放在郭破虜身上,他的一絲一毫動靜皆未放過,見到了他的眉頭微松,腮下不那般凹起,芳心頓喜,信心陡增。
小蘭掃了一眼痴痴望著郭破虜地何雨竹,抿嘴一笑說道:“莊主他們昨晚沒回來,想必鳳夫人定會早早過來的。”
“咯咯”小梅也不由嬌笑,隨後見何雨竹一眨不眨的望著郭破虜,也抿嘴笑她:“小妹妹,放心吧,你的郭大哥並無性命之憂,本來呢,我們也能救,只是需要施金針刺穴之法,極耗他的元氣,待會兒鳳夫人來了,看她有沒有更好地辦法。”
何雨竹秋水般的目光離開郭破虜,望向兩人,見她們嫣然微笑的表情,心中頓時大定,也被她們輕鬆地情緒感染,心絃不再繃得那般緊。
這時,她才有心思觀看兩人的容貌與衣著。
兩人皆是一身襦裙,上身對襟短襖,下身百褶裙,裙袂微微一動,便如湖水波紋盪漾。
兩人一月白一水紅各有風姿,僅僅坐在那裡,便顯得優雅雍容,令何雨竹不由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感。
這間屋子佈置得極為雅緻,看起來極像一座閨樓,柔軟的淡紫地氈,兩株蘭花擺放於窗前書案頭,早晨地陽光自軒窗透入,將這兩株蘭花罩在其中顯得生機盎然。
不過,小蘭小梅兩女盈盈的目光讓何雨竹大感吃不消,她們的目光極是古怪,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時的瞥瞥榻上沉靜如酣睡的郭破虜,再看看她何雨竹,用目光將郭何兩人連成了一線。
小蘭小梅兩女行事謹慎,毫不魯莽,雖覺兩人關係暖昧卻並不去問,但畢竟少女心性仍忍不住暗中取笑捉弄。
她們也未曾開口多問,只是輕淡地微笑便讓何雨竹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不自在的很,但心中卻蘊著一股淡淡的、難言的、迷離的甜蜜。
“鳳夫人好。”
“拜見鳳夫人!”
“鳳仙子終於來了!”
外間一陣見禮聲隱隱傳入屋內,若非何雨竹此時體內精力充盈,身心俱臻巔峰,怕是也難以聽到這般細小的聲音。
小梅自繡墩上盈盈起身,挑起珠簾到了外屋,將房門拉開,恰好一道雪白的人影飄然而入,屋內彷彿剎那陡亮。
“小蘭,聽說有病人?”溫柔的聲音彷彿綿軟的醇酒,聽之頓然身心俱暢,一切煩惱懼消,唯能以天籟之音形容之,正是小鳳的聲音。
“夫人,是破虜少爺”小梅恭聲回答,將房門關上,隨在小鳳嫋嫋地啊娜身姿之後。
“啊!”小鳳輕叫一聲,白影陡然一閃,珠簾微晃中,她曼妙的身形已來至榻前,何雨竹覺得自己可能精神太緊張了眼晴發花。
素手如玉,微一探脈輕,吁了口氣,一襲雪白貉裘的小鳳轉頭微笑道:“還好並無大礙!”
見一個面容微帶憔悴卻不減其嬌美的少女,正呆呆望著自己,小鳳不由對她一笑,望向小蘭小梅的目光帶著探詢。
“夫人,這是送破虜少爺來的姑娘。”小蘭介紹道,接著對呆呆的何雨竹笑道:“這位是我們山莊的鳳夫人執掌回春堂。”
“小女子何雨竹拜見夫人!”何雨竹如夢初醒,被小鳳無雙地容光所震憾,久久不能思考,下意識的起身襝衽拜見。
小鳳坐診回春堂閱人無數,一看即知,眼前這位少女是一位蘭心蕙質的好女子,暗中點頭,玉手自雪白的貉裘袖中伸出,親手將她扶住,溫柔笑道:“不必多禮,多謝何姑娘將破虜送過來,一定受了不少的累吧?!”
她溫柔的聲音,彷彿春風一般吹進了自己的心,何雨竹只覺眼角一酸欲要流淚。
忙強行忍住酸楚,不讓淚珠湧出眼眶,低下頭輕聲說道:“郭大哥是因我受的傷,還好有救,否則,我也只能陪著郭大哥!”
小鳳的聲音有種令人敞開心菲的魔力,何雨竹從未見過如斯風華絕代、容光眩目地女子,抵抗力大差,在她溫柔如慈母般的目光下,不覺中便將自己藏於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驀然大羞,動人的緋紅頓時爬滿她的瓜子臉。
“唉——!…。傻丫頭,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再說破虜地命硬得很,豈能輕易死去?”小鳳不由搖頭。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痴情的女子最是可憐,她不由憐惜之心大起。
她是知道郭破虜身後跟著兩名山莊的弟子地,只是不遇性命關頭,他們並不出現罷了。
“夫人,…你們與郭大哥認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