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駐魂丹重要,看了一眼另一手不停泛著溫潤之感的白玉佩,自練功後日益清明的頭腦微微一轉,便想到了子虛先生地用意。
以駐魂丹吊命,再派人持玉佩請子虛先生,以他之神通,定能令人起死回生,而三枚駐魂丹,能夠拖住六天的性命,應該恰能往返觀瀾山莊一次。
“呵呵……,先生所賜,無異於賜朕一條性命,朕就愧領了!”理宗小心的將白玉瓶與白玉佩收起,放入懷中,生怕一不小心,便弄碎了,跌破了。
蕭月生擺了擺手,端詳了一下理宗,笑道:“陛下天縱之資,心法進境神速,自此以後,便不必禁慾,大可甘露普施,對陛下或對女子皆有益處。”
理宗大喜,自從修煉了子虛先生所傳的心法,原本的力不從心之感漸漸消散。反而慾念大熾,每次修煉完畢,都是一柱擎天,堅硬似鐵,其硬度更勝年輕之時。
慾望強盛,偏偏又要禁慾,對於一位頗好漁色,縱慾過度的帝王,其折磨不啻於憋著不讓方便。其艱難常人根本無法體會。
出於對子虛先生的崇拜,堅忍過人的理宗憑著意志,終於還是挺了過來,其意志是一部分原因,更大地原因,卻是他之心法修煉漸入佳境,其過程之美妙,不輸於在女人身上所得地滋味。
蕭月生看了下發陷入狂喜中的理宗,淡淡笑了笑。驀然起身,衝理宗拱了拱手,笑道:“陛下保重,山人拜別,有緣再會!”
說罷,不待理宗反應過來,不等他說話,便跨步離開明黃的繡墩,徑直向殿外走。
“慢著!”理宗忙大喊了一聲,極是突兀。
他正陷於美妙的憧憬中,忽然聽到子虛先生便要離開,頓時心中大急,忙不迭地伸手喝止。
“怎麼?陛下還有何事吩咐?”蕭月生停住瀟灑的身形。轉首笑問,臉上並無傷離別之意,顯得灑脫之極。
理宗心中卻有不捨,對於這位無慾無求的奇人,他只覺所欠良多,就這麼任其離去。心中必然難安。
“唉——!先生有暇,定要常來宮中探望朕,陪朕敘敘話,還一直未曾領教先生的棋藝呢!”理宗目光殷殷,表情不捨與懇切並存,一邊說話,一邊將腰間一隻龍形玉佩摘了下來。
“朝廷的諸位王公大臣杞人憂天,朕雖然惱怒。卻身在其位,難以怪罪她們,先生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歸隱云云,先生再也休提,朕還是會隨時請先生過來地!”
他將龍形黃玉佩摘下,緩緩地,有些沉重走到了蕭月生跟前,將玉佩遞向他,緩緩說道:“此佩乃朕隨身之物,先生若想進宮,可隨時持此佩直接入內,無人能阻。”
蕭月生並未客氣,這可是件好東西,有時不啻於一柄尚方寶劍,再說,此玉佩他即使未摸到,便已經感覺出不凡來。
接住龍形玉佩,一股淡淡的涼意湧了出來,蕭月生微一觀看,便知玉佩中被加持了道家的祈福與祛病咒。
蕭月生想了想,看來是茅山上清宮的手法,雖說論及神通,符籙三山的掌教真人與蕭月生有天壤之別,但他們身為源遠流長的古派,自是有其存世不滅的獨特法門,並非是欺世盜名之輩。
蕭月生撫摸了一下玉佩,收入懷中,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對理宗拱手一揖,轉身邁步,飄然而去。
理宗站在殿內,見他消失在高大的屏風後,便快步向前,卻只能見到殿口微微晃動地氈簾,人影已杳,他不由悵然若失,隱隱有一種不詳之感,怕是子虛先生再也不會見自己了……
蕭月生邁步而出麗正門,對門旁的侍衛點頭示意,他的等級觀念尚淺,顯得極為可親隨和。
城門的飛簷在陽光下依舊帶著雄飛之氣,麗正門上閃爍的銅釘散發著華貴,蕭月生回頭展望,感慨一番,轉身而去。
這卻是給那幫無事找事的御史們送了一份兒大禮,他可不是泥人兒,這幫御史老爺們上諫官家,本是職責,但對王子虛,頂多驅逐罷了,又何必要來個斬草除根呢?!不給他們點兒教訓,自己於心難安吶!
自己的出現,定難逃御史臺那些傢伙的眼睛,結果他們定會上書直諫,而理宗怕是因為自己地離開,仍在煩惱,他們這次恰恰撞到了槍口上,無量壽佛,願三清祖師保佑他們吧!蕭月生心中壞笑了一聲,身形一閃,驀然消失。
夜晚的西湖,與白晝相比,彷彿美女妝前與妝後,絕然不同,相差極大。
天氣極好,隨著漸近立春,夜晚的輕風慢慢褪著寒意,漸趨楊柳的溫柔,華燈初上,西湖之上笙歌絲竹已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