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人能達。
蕭華樓淡淡的溫潤目光緩緩掠過廳內的諸人,冠玉般的面龐毫無表情。抬起右手,豎起前臂,隨之手腕一壓,手拈一拈蔣漠寒身後四人,嘴角微沉,輕輕說道:“拿下!”
他的聲音雖輕,但在身後四人耳中,卻不啻一聲響雷,一聽到這兩個字,馬上身形一閃。如一股旋風捲起,各自撲向一人,剛才那面帶笑容,與蔣漠寒打著冷冷的青年此時面色已變,彷彿接了一個人,毫不猶豫地撲向蔣漠寒身後的四人。
蕭華樓的這一手極為詭異反常,突元之極,本來他們的架式,先是通報。然後方才進入,似是要先禮後兵。
如此一來,進來之後,應該先言語武探一番,最後談不攏,再交手。這是站在蔣漠寒身後四人的想法。
他們卻不知,蕭華樓承自觀瀾山莊,行事最不循常理,講求的是出奇制勝,以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即使如此,那四人卻並未束手就擒,他們皆是聲名赫赫的飛盜巨寇,經過無數的生死陣仗,當覺察到了蕭華樓他們地可怕時,便已無意識中提起了功力,純是下意識地自衛反應。
“你們這是……”蔣漠寒一怔,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呆呆的看著一臉淡然、無喜無怒地蕭華樓。
他臉上呆呆怔怔,腳下卻緩緩移動,內息緩緩運轉,蓄勢待發,圓圓的小眼睛轉了幾轉,隨時準備逃離,身後四人,都是不下於自己的高手,一旦纏住來人,自己便可逃脫,與其都折在這裡,能逃便逃吧,此時不是講義氣的時機。
他已有明悟,這些人並不是神威堂的人,定是逍遙幫的人,神威堂並無這般好手。
蔣漠寒可是吃過逍遙幫的苦頭,有些聞風喪膽,心中有著莫大的陰影,見到逍遙幫,惹不起,還是逃之天天為上策。
蕭華樓只是淡淡的望著蔣漠寒,不言不語,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那麼淡淡的看著他。
蔣漠寒卻毛骨悚然,寒氣自夾脊上升,直入後腦,感覺對面之人望向自己地目光,似是把自己看作一個死人一般,毫無生氣,而自己每欲踏出腳步,他的目光便微一轉動,所望之處,便是自己並經之所,經過數次,他便有些忌憚,不敢再動,欲逃不能。
怎麼後面沒有了動靜?
他心中疑惑,輕側了下身軀,以餘光望向身後,卻是心中一涼,不聲不響中,自己的幾位朋發俱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直淡然自若的蕭華樓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嘴角微翹,譏誚之意宛然,蔣漠寒乍一轉過頭來,見到那充滿嘲弄的目光,遍體冰涼,知道大勢已去,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畢竟是縱橫數十年的大盜,身處絕境,反而更增鬥志,置之死地而後生,再無牽掛之下,生起無窮戰意,圓圓的小眼閃過兇厲之光,灼灼生寒,渾身登時緊繃如弓,隨即腳下一點,身影一閃。
他沒有向廳口衝,反而向後飄去,輕盈若羽,迅疾如電,倒有些翩若驚鴻的韻致,與他胖墩墩的體形大不相諧。
他疾馳地目標是廳內西面的那棵塗丹圓柱,朱漆圓柱之旁藏有機關,只要觸到柱上繪著的猛虎之目,下面的地道便會開啟,那是他早已設下的逃生秘道。
眼見離逃生的暗道越來越近,蔣漠寒心中漸定,身在空中,轉過頭來望向蕭華樓,想得意的笑一笑。
轉頭之際,迎上的是一道淡淡的目光。毫無氣憤與惱怒之意,仍是那般無喜無怒的淡然,只有一絲隱隱地嘲弄。
見到這種目光,蔣漠寒窩火之極,恨不能返回去揍上一拳,但畢竟逃命事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定當百倍奉送!
這些只是眨眼間事,下一刻,他不再咬牙切齒,而是面帶微笑,得意洋洋,那圓圓白白的胖手乍要摸上朱柱上的虎目,生天在望!
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陽光大道鋪在面前,恰在此時,身體一僵,疾湧的真氣頓如死水。一動不動。全身再也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的、身不由己的摔了下去,“砰”的一聲。摔得極為結實。
蕭華樓邁步,負手緩緩踱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眼珠轉動的蔣漠寒前,低頭望著他,淡淡說道:“你地膽子倒不小!”
厚厚木極上,仰面朝天的蔣漠寒臉上肌內無法動彈,想表達心中的憤怒之情,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圓圓的小眼中,滿是不甘與忿憤,想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便是舌頭也指揮不動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嘴角,滑過脖子,流入綢緞衣頜中。
蕭華樓虛虛一指,他周身諸大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