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於他。非隨身扳指,幫中其餘之人,無法指揮得動。
那年輕護衛躬身雙手接過白玉扳指,小心翼翼,唯恐失手掉落,然後拱手轉身,踏步而去,巳時平常走路,卻每一步皆邁出近丈,似緩實疾,投入湧湧的人群之中,轉眼不見。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蕭華樓舉步轉向,向著神威堂走去,身下站立之處,兩隻腳印宛然在目,深陷地下約有六七寸,若是有武林中人在此,定會大感駭然,為其功力所震怖。
神威堂中,孫百威穩穩坐於虎皮大椅上,俊雅的面龐沉凝似水。雖然帶著從容,卻難掩眉宇間的焦慮之色。
臺階之下,鬚眉皆白的趙副堂主緩緩的撫著頜下銀鬚,似是皺眉苦思,面容剛毅的程康南程副堂主,則是再進攥著雙拳,雙目灼灼,狀極憤怒,在堂下椅子前走來走去,不停的踱步,步子時緩時急,不時停下唉聲長嘆,然後接著走,很惹人煩。
孫初慧至於孫百威,可謂是心頭肉,比掌上明珠更加珍貴幾倍,他的妻子難產而亡,他們父女相依為命,若是沒有了女兒,孫百威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下去,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堂主,蕭幫主到!”一名下屬輕手輕腳地掀簾進來,向怔怔坐於堂上的孫百威稟報。
“……哦,快請!”孫百威回過神來,忙伸手延請。
他話音乍落,門簾又動,蕭華樓瀟灑的身影驀然閃現與三人面前,冠玉般的面龐頗為沉靜。
“孫伯父!”蕭華樓拱手而揖。
“華樓快過來坐下!”孫百威俊逸的臉龐露出一絲笑容,走下虎皮大椅,招手請他過去,語氣隱隱中透著親近。
“伯父已經派人出去了?”蕭華樓沒有心思客氣,依言走到了趙程兩位副堂主身前,對兩人頜首為禮,接著被孫百威拉著坐下來。
“人我已經派出去了,不過……,唉——”孫百威坐在蕭華樓身旁,俊逸的臉上帶著沉重,並未抱太大的希望。
“老夫估計,是那些武林人乾的,他們對堂主無可奈何,便出手抓了小姐,逼堂主拿葵花寶典交換!”趙副堂主撫了撫銀白的鬍鬚,白眉緊皺,緩緩說道。
“若真是那樣,到可以放心了。”孫百威長嘆了一聲,葵花寶典雖然珍貴,卻無法與自己的女兒相比,再說,葵花寶典的修煉兇險之極,自己若非有蕭莊主所贈的玉佩,怕是也已經走火入魔而死了。
蕭華樓結果僕人遞上來的雪白瓷盞,提起盞蓋,在嫋嫋清氣中搖了搖頭,輕哼一聲:“他們要找死,也怪不得蕭某了!”
森森的殺氣自他瀟灑的抬盞動作中湧出,大堂之內,剎那竟有幾分寒意。
其實即使是孫百威真的肯拿葵花寶典換自己女兒,那些人也未必肯放過她,殺人滅口還是要的,否則,他們即使得到葵花寶典,也無法自群雄耽耽虎視中保住。
“伯父,請拿一件初慧的貼身之物,容小子占上一卦。”蕭華樓緩緩放下茶盞,將此次前來的目的說出。
堂內陪著喝茶的三人不由一呆,怔怔的望向他。
“小子藝粗學淺,怕是算不出初慧的具體位置,大致的方向,倒還可以算得出。”蕭華樓淡淡笑了笑,對他們詫異的目光視而不見,心中也頗理解他們的心情。
占卜算卦,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那些在街口擺張桌子,掛兩張布條,寫上鐵口神算的,只是人們拿來解悶之用,信不信全看自己的心情,真正的算卦,多是去香火鼎盛的寺院或道觀中求籤,然後讓得道高僧或道長解籤,只要心誠,便會靈驗。
這門天人交感之術,蕭月生倒未藏私,傳給了小月,由小月在萬華館擇心性合適之人傳之,而蕭華樓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的功力畢竟無法與蕭月生相比,全力以赴之下,也只能感應到大體的方向,準確的位置,自然還力有未逮。
孫百威很快醒過神來,忙派人去讓專門伺候孫初慧的丫環拿一支金釵過來。
有了孫初慧佩戴的金釵,便可感受到她的氣息,蕭華樓兩手夾著金釵,貼於眉心,微闔雙目,周身功力全面運轉,以獨特奇異的心法驅動,緩緩變化,最後,漸漸同化成了天地間的元氣,緩緩與外界連成一體,不分內外。
堂內其餘三人只覺得蕭華樓的呼吸與心跳越來越輕,最後彷彿不存在了一般。
這種境界,只是憑著一種玄奧的心法制造而成,並不能持久,由其功力深厚程度決定,他所能維持的時間,只是眨兩下眼睛而已。
但這卻已足夠了,冥冥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