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李寒香自忖,如將燃情換作自己,實在接不了幾招,郭大俠夫婦果然不愧武功與五絕並肩的絕代高手,所用招式之精妙,實非自己師門能敵。
而許一鷗卻看得賞心悅目,眼睛渾不在竹棒之上,一直盯著使棒之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令他心曠神怡,這並非是什麼喜歡,而是男人的愛美之心罷了,他對自己這般說。
郭襄招式精妙,如是施展劍法,早已令燃情敗下陣來,但她使的是竹棒,燃情功力深厚,對竹棒並不害怕,雖然敲在身上,疼痛一些再所難免,但要害之處,卻在一雙鐵掌保護之下。
他很小的時候便與蕭月生所養的一雙白鶴玩耍,常受鶴啄之苦,那隻雄鶴尚還溫厚,但雌鶴卻是刁蠻得很,經常主動招惹燃情,她的長嘴啄人之時,快愈電光,幾乎是肉眼難見,燃情直到現在,仍是無法避開鶴啄。
但長久努力,閃避之法卻不覺提高。
郭襄的竹棒雖然精妙,但速度比起鶴啄,差得太遠,燃情能夠從容接下,偶爾遇到精妙難測之招,他便拼著捱上一棒,有雄厚之極的內力護體,疼痛卻也有限得很。
郭襄身形飄動,竹棒越來越快,已見漫天的竹影將燃情籠罩,而燃情出手這麼長時間,由開始的束手束腳,漸漸放開手腳,發覺自己雄厚的內力打到竹棒之上,並未如想象般的將其擊飛,反而竹棒上傳來一股反彈之力,令自己內力翻湧,頗為難受。
燃情實未想到,這位郭姐姐的內力竟是這般怪異,令自己吃盡了苦頭,於是放下心來,手腳也放開約束,雙掌如斧如椽,掌掌俱帶龍象之力,模仿起了八思巴出掌之法。
郭襄亦能感覺到棒上傳來的雄厚內力,只是每當這股內力進入自己體內,頭上玉簪便傳入一股清流,清流過處,燃情內力如冰雪遇熱火,消融無蹤,這股清流變成了自己內力一般,在體內繼續流轉,越積越多,燃情的內力便越發顯得毫無威脅。
而燃情亦不知不覺的將內力提升,漸漸由兩成功力變成了六成,兩人激鬥正酣,不知不覺便靠近了石桌旁。
郭襄衣衫不驚,不遠處的李寒香三人卻覺著燃情的掌風驚人,渾身衣衫飛舞,如同置身於狂風之中,崖邊的青松亦不斷舞動,松針剛一落下,便被卷至崖外,消失不見。
李寒香與許一鷗對視一眼,皆是驚駭不已,這兩人功力實在太過驚人,如斯內力,實是匪夷所思,自己與燃情的差距,更是天壤與雲泥。
“二姐,……”郭破虜開口招呼,聲音剛離開嘴,便被風吹走,“停手吧,二姐……”他微微運氣,凝聲對靠近崖邊的兩人說道。
他微微覺得不妥,二姐的功力他清楚,絕對無法抵擋這般強大的內力,只是因為大姐所送的那支玉簪,方能挺住,萬一玉簪失靈,那二姐可就大事不妙。
聽到郭破虜穩厚的聲音響起,郭襄知道沒有比試下去的必要,唉,這個燃情的內力,實在是不像人能練出來的,也不知道姐夫是如何做到的!
微微失神間,忽然發覺一隻手掌迎面而來,快如奔雷,她來不及運棒相拒,忙左掌疾揮,迎上對方。
郭破虜見兩人仍舊纏戰在一處,嘴角動了動,待要再勸,忽然怔住。
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自場中悠悠飄起,如一片雲彩被風吹動,迅疾的飄出了山崖之外……
“一燈大師,如你有暇,還望到觀瀾山莊做客!”蕭月生收起了略帶隨意的表情,向一燈大師鄭重的邀請。
“呵呵,……”一燈大師看了燭明大師一眼,撫了撫銀白長髯,笑道:“老衲從燭明大師口中得知,蕭居士對門下之人的授學方式獨特得很,專請名士大家前去講學,請老衲前去,不會是居士要讓老衲講經宏法罷?”
“呵呵,蕭某正有此意!”直接被人折穿了別有用心,蕭月生也頗覺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大師也正好見見靈鷲宮宮主,了斷一下當年的恩怨。”
燭明大師此時藹然一笑:“蕭居士拿著老衲的書信,滿天下拐騙名士,你那觀瀾山莊能容下這麼多人?”
蕭月生眼睛一瞪,“他們只是停留幾日,權當住在客棧幾日罷了,倒是可惜!”
“咦!”蕭月生忽然皺了皺眉,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毫無所覺,便一拱手:“容蕭某出去一下!”說罷,身影微閃,已然消失在原處。
“二姐——!”郭破虜震天的吼聲傳至大殿,燭明與一燈大師互視一眼,俱都聽到聲音中的惶急絕望,忙起身奔向青松林山崖邊。
隨著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