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行。
有燃情這匹識途之馬,三人速度又快若奔馬,比起先前李寒香與許一鷗兩人之行,快得不可道以理計,不到一個時辰功夫,已然到達天目之巔。
李寒香望著隨風輕擺的青青竹林,竹林掩映之處,隱隱約約現出朱瓦紅牆,一座寺院座落其中,令人不由心中一清,頓生古樸清幽之情,實在是個好所在。
寺後那三塊參天而聳的巨巖,變是極為雄偉莊嚴,為這座寺院增加幾分宏偉大氣。
“那座禪院便是普度寺了?”李寒香輕指了指竹林深處的寺院。
“正是普度寺!”燃情合什低答。
“好一處幽靜修心之所!”許一鷗不由讚歎,本起自己的師門孤獨園,實是不分軒輊,各有千秋,俱是修行之佳處。
“師父他正在寺後林間與好友對奕,請隨小僧來。”燃情指了指寺後幾抹綠色,那正是蔥蔥松林所在。
兩人整了整衣衫,略有緊張之色,畢竟燭明大師乃宇內共欽的道德大僧,曾被今上御賜“圓覺真人”之號,紫金袈裟一件,地位之高,實是罕見。
只是燭明大師淡泊名利,謝過今上之賞,便行蹤成迷,消失在世人眼中。
此時許一鷗已經恢復幾成功力,走起路來,已是輕盈如羽,瀟灑自如,頗有玉樹臨風之氣度。
李寒香雖是心性淡泊,隨著松林的深入,亦是心中微微緊張,實在不知這位人稱世間大德高僧的燭明大師到底如何模樣。
“師父,蕭居士,這兩位是孤獨園的施主。”
到了松林之邊,飛崖之緣,燃情快走兩步,趨至身披紫金袈裟、正低頭盯著棋盤的師父身邊,大聲說道。
蕭月生此時背對著他們,一手拿著松仁糕,一隻撫摸著那隻巨大的白鶴,白鶴溫馴異常,看著細長的鶴嘴輕啄著手中的松仁糕,他臉上微微泛笑。
臨崖之風不時呼呼吹來,將他濃黑的頭髮揚起,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得飄飄蕩蕩,實是瀟灑至極。
他聽到燃情之語,頭也未轉,只是輕輕一笑,等著看燃情如何讓自己的師父自棋中醒來。
“師父——”燃情趨至燭明大師跟前,輕聲招呼。
“師父!”見自己師父聽而不聞,燃情雖然必是如此,也是心中難免焦急,不禁看了看正站離頗近的李寒香許一鷗兩人,見他們只是專注的盯著自己師父,心中微微一安,他深怕見到他們兩人臉上的笑容。
燭明揮了揮袈裟,如揮飛蠅般將燃情推到一旁,眼睛仍未離開棋盤一瞬。
燃情大感尷尬的看了看李寒香兩人,忙又轉向蕭月生身上望去。
“居士……”他盯著蕭月生的臉,有些哀求的語氣。
蕭月生頭微微一笑,頭卻未轉,眼睛看著直長的鶴嘴輕啄松仁糕,嘴中說道:“燃情,你可以把棋弄亂了哇,……你師父必能回過神來!”說罷,瞥了他一眼,左眼輕眨,帶著興災樂禍的表情。
燃情不由氣苦,這個蕭居士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捉弄人,令自己苦笑不得。
燃情深知,蕭居士指出的這一條路,可是條絕路,如果真這麼做了,師父可是不會輕饒了自己,雖不至於受十八般輪迴之苦,卻也如死過一回無異。
燃情又是哀求的看了他一眼,看了看自己的師父,滿是無奈。
不遠處的李寒香與許一鷗目光忽然被這揹著身子之人所吸引。
瀟灑的身影坐於松下,對面一老僧一石桌,身邊白鶴相伴,這般畫面落入他們眼中,令他們陡然間感覺到了一股清逸之氣。
只是此人聲音甚是年輕,倒顯得有些奇怪,李寒香注視著此人的背影,細細猜測此人到底是何人,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在她心中翻湧,就是走上前去,將此人的身體扭過來,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模樣,是老還是年輕,是英俊還是醜陋?
燃情暗暗咬牙,伸出左手,粗大的手掌緩緩向棋盤按去,而右掌則輕提腰間,暗暗運轉功力。
他已經能夠猜到,當自己的手撥動棋子以後事情的進展,師父當會無意識的出掌攻擊撥動棋子之人!
以自己的武功,要想抵住師父的武功,無異於痴人說夢,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師父一掌將自己打得半死。
在棋盤之外,師父是有道高僧,但一旦進入棋中世界,師父便不再是自己,實在招惹不得,蕭居士給師父起的名號實在是英明得很,以棋痴來稱呼師父,再恰當不過。
好在,每年也就蕭居士來這麼幾天,師父才會這般,平時日子裡,他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