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嫣紅。
她朝母親笑了笑,小手拍了拍自己已是頗為高聳的胸脯,翻湧鬱結的內息已經平順,如果沒有自己母親的及時相助,免不了要自己傷了自己,真是好險,她暗中僥倖不已,也是心驚不已。
“怎麼回事,襄兒?”黃蓉皺著秀眉,心中感覺奇怪。
“襄兒,準是又去想那些劍招了吧?”郭芙比自己母親反應慢,但也是覺察出了妹妹的異狀。
郭襄點了點頭,秀臉微苦,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真是怪異得緊!怎麼想怎麼難受!”
見母親黃蓉用探詢的目光望著自己,郭芙朝丈夫那邊看了一眼,苦笑道:“剛才蕭大哥與丁前輩比劍,招式極其彆扭,襄兒定是苦思不解,陷入太深,才受其影響。”
郭破虜剛想開口,卻張了張嘴,未發出聲音,他倒是未覺得有什麼彆扭的地方。
黃蓉看了看不遠處幾人,此時他們仍在不停的比劃,彼此探討著劍招的優劣,丁辰與趙一鳴還不時親自比劃兩下,緩緩出招,而蕭月生在旁指正其中優劣。
他們幾人極為認真,蕭月生也不吝口舌,他也被這幾個老者對武功的痴迷與精益求精所感動,收起了自己的喜厭,盡心指點。
“襄兒,快過去那邊,你姐夫正在講解劍法。”郭芙偶爾一抬眼,見到丈夫正在指點劍法,知道機會難得,忙招呼妹妹過去聽。
郭襄忙抬眼望去,見到場中幾人情形,知道大姐所言不虛,顧不得對姐夫的複雜心思,忙靠前去聽。
“出劍要看對手,招死人活,對於一般高手,精妙而迅疾的劍招便足以克敵,但對於一流高手,這些便不足恃,關鍵便是以勢而勝之。你看這一招劍法,招式精妙異常,對待尋常高手,對方反應不及,無力應付。”蕭月生指了指丁辰緩慢使出的劍招,對旁邊白不奇幾人解說道。
“但如換成諸位這般絕頂高手,威脅卻不大,非是這一招劍法不夠精妙,而是施用之法有別!”他一邊指點,一邊將腰間的劍拔出來,依勢將丁辰剛才所施之招劃了出來,只是手腕輕顫,使寒芒刺人的劍尖顫抖不已,如靈蛇吐信,森然嚇人。
“這一式,施展起來,便要凝而不發,使之攻擊之處模糊不清,令人防不勝防,使劍式如彎弓蓄勢,對方出劍之時,便是出現破綻之時,再行雷霆一擊,則威脅更甚!這便是所謂的蓄勢,以勢勝!”說著,蕭月生將閃爍不已的劍尖刺了出去,一聲輕嘯,快如閃電。
眾人怔了一怔,被這凌厲的一刺驚得呆了一呆,隨即讚歎不已,剛才比劍之時,蕭月生總是輕輕綿綿,毫不用力,沒想到用力刺出的一劍,卻是這般凌厲,僅是這一刺之勢,便令他們升起欲避無從之感,實在有些駭人。
郭襄在旁聽得若有所悟,原來招式的應用還有這般講究,以前自己一直遵從父母的教導,務要將招式練得純熟,變成自己的本能,能夠隨心所欲的應用,對敵以精妙的招數為要,要讓對方無法招架,欲避無從,出劍求的是快與妙,從未想過慢。
看在姐夫在夕陽下披著一層金光的身軀,郭襄發覺原來自己的姐夫倒也並非浪得虛名。
只是她畢竟年紀太輕,無法領略蕭月生所說的勢,只是從中受到啟發,領悟了劍招的快慢之理。
蕭月生將長劍歸於鞘內,掃了一眼身旁沉思的眾人,看了看天色。
夕陽在山,金烏欲墜。
“觀瀾,吃了晚飯再回去吧!”黃蓉走到丈夫郭靖身邊,推了推他,邊對女婿笑道,她已經從女兒口中得知,自己女婿只需眨眼的功夫便可穿梭觀瀾山莊與襄陽城。
郭芙看了看丈夫,她心下甚是希望丈夫能夠答應。
“嗯,行啊!”蕭月生點了點頭,妻子殷切的目光他能感受得到,“你餓了麼?”他體貼的問郭芙。
“娘,我們快些吃飯吧!我有點餓了!”郭芙明白丈夫的意思,微微一笑,忙對母親說道。
方若海幾人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對人情世故自然深諳於心,知趣的拒絕了一塊兒進餐的建議,說是要繼續探討一下蕭公子剛才所說之劍術之理。
女兒又要離開,黃蓉看著夕陽斜照,萬物披霞,心情說不出的落寞與難受,也沒有心思再加邀請他們。
蕭月生見到岳母大人滿懷愁緒,便笑著開解:“岳母,過了年十五,我便送芙兒過來,讓她盡情玩個夠,你看如何?!”
黃蓉大喜,卻也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實在太過疼愛這個女兒,從小便是自己的心頭肉,未嘗離開稍長時間,驟然離開家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