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約有一個時辰,莫聲谷頭上白氣蒸騰。大汗淋漓,內力一直運極致,早已力竭,好在,奇癢的感覺也漸漸消散。
俞蓮舟與張松溪鬆開手,放開他的雙臂,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殷梨亭關切的問道:“七弟,怎麼樣了?”
“呼……呼……,死不了!”莫聲谷呼呼喘著粗氣,勉強笑了笑,感覺自己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真的這般厲害?!”殷梨亭一臉好奇。
“生不如死!”莫聲谷微微搖頭,努力調息體內醇厚地真氣,望向宋遠橋手上地白玉瓶,臉上閃過心有餘悸之一色。
“看看手指要不要緊吧。”張松溪提議將左手解開看看,看看是否有什麼變化,以防萬一藥不對症。
殷梨亭幫他解開,看了看他的手指,笑道:“竟不紅不腫,也是異數,看來藥效頗佳!”
“要命,好像又來了!”莫聲谷苦澀的搖頭,望向自己地左手,剛才的滋味,真是恨不得將手指垛去。
剛喘了口氣的俞蓮舟兩人再次按住他雙臂,不容他動彈,很快奇癢之感再次襲至,莫聲谷再次生不如死一遭。
如此反覆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弱,終於平息下來,莫聲谷已是癱軟無力,幾乎坐不直身子,而最後一次,卻是宋遠橋與殷梨亭換下俞蓮舟與張松溪,他們二人也已力竭。
此時天色已黑,莫聲谷竟是受了整整半天的罪,令這個軒昂的漢子變得萎靡不振,宛如腹瀉一天的模樣。
“還是不紅不腫,看來此藥真的不錯!”殷梨亭低頭打量了幾眼七弟的手指,又望向桌上的白玉瓶。
莫聲谷無奈的苦笑一聲,軟軟地抬起左手,翻來轉去,看了又看,這小小的一片傷,竟能奇癢如此,三哥的傷更重,若是上藥,其癢怕是厲害數倍,豈能受得住?
想到此處,不由大感煩惱的撓了撓頭。
“小心!”宋遠橋忙喝道,卻已晚了,莫聲谷的左手撓到頭上,忘了手指的傷勢。
恰逢其餘人正跟殷梨亭一樣,在打量桌上的白玉瓶,唯有宋遠橋抬頭,見到了莫聲谷的忘情動作,隔著俞蓮舟,卻已阻止不及。
莫聲谷左臂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
眾人有些緊張,若是碰到斷指,那可得重新正骨,會是疼痛異常。
“呵呵……”莫聲谷笑出聲來,帶了幾分憨氣,笑望著幾位師兄,不待他們發問,便笑道:“好像不要緊了!”
眾人驚訝不已。莫聲谷在他們的目光中,動了動左手無名指,屈伸自如,最後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沒全好,還有點兒不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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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橋他們不理他的搞怪,目光緊盯在桌上的白玉瓶上,無人說話,臉上激動之情。難以名狀。
他們尋了十幾年,今日終於得見如此神奇靈藥,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失望與痛苦,此時盡湧上心頭。
“唉——!……大夥兒先回去,明天再說罷!”俞蓮舟忽然開口,淡淡說道。
眾人怔了一怔,但俞蓮舟一向行事方正,處事精練,極具德望,知基必有道理。不由望向張松溪。
“是啊。明日再說不遲,事關三哥傷勢,切不可操切行事!”張松溪隨聲附和。點了點頭。
水雲玉液被宋遠橋收起,蕭月生的信,也被小心的收起來,上面所附的那篇心法,委實非同小可,需得小心,其餘人紛紛離開。
俞蓮舟行事穩重,總覺得此事太過離奇,難道世上真有這般靈藥,能讓人地斷骨幾個時辰便能接上?
他感覺太過匪夷所思。未免不妥,便讓幾位師弟回去,讓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第二天清晨起來,昨天的事情彷彿做了一場夢,有一種不真實之感,他們便紛紛到了大師兄的屋中,看看那瓶水雲玉液是否真的存在。
“七弟。傷勢如何了?!”莫聲谷早已過來,眾人進得屋來,皆是開口便問。
莫聲谷握了握拳,又鬆開,顯示出手指的無羔,讓他們鬆了口氣,最怕一覺醒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宋遠橋坐在正坐,拿出白玉瓶,道:“昨晚我向恩師請教了那篇心法,他老人家也盛讚這篇心法的玄妙,主張試一試水雲玉液的功效,與其讓三弟生不如死,不如搏一搏。”
“大哥,就先讓三哥試一隻胳膊,過一陣子,看看再說,如何?”張松溪撫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