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
“知道了,雪燕回去休息吧。”屋子裡傳出蕭月生清朗的聲音。
隨即,“吱”的一聲響起,一道乳白的光芒透出,門被開啟,一具瀟灑的身影踏進這片光芒中,背對著他們,範希聖看不清他地面龐。
“範堂主,久仰大名,請進罷!”蕭月生抱拳拱手,肅身延請,卻並未下階相迎。
“請——!”範希聖定了定精神,不讓剛才所見影響自己,邁步上階,靠近屋子。
第53章 放犬
範希聖入目所見,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寬闊房間,月白的地毯,乳白的傢俱,一塵不染,中間屏風林立,絲綢幔帳與輕紗幔帳飄揚,將寬闊的屋子隔成幾塊兒,這種寬闊而溫馨的感覺,似是矛盾,卻又和諧,顯然是高手匠心之用。
一張月白的圓桌旁,一位絕代佳人端坐,玉臉清冷,目光不帶一絲溫度,似是毫無七情六慾。
“這是家師,……範堂主請坐吧!”蕭月生與範希聖並肩進門,踏直月白地毯,伸手介紹。
“在下範希聖,見過溫掌門!”範希聖步履緩慢從容,抱拳向冷漠端坐的溫玉冰一禮,沉聲說道,頗具氣勢。
溫玉冰本就是姿容絕頂,後來隨著碧水訣的精進,面板越發細膩晶瑩,目光越發清亮如泉,容光越來越盛,令人不可直視。
即使是範希聖這般閱厲極豐,見識極多之人,也僅是瞥了一眼,不敢再看,免得自己失態出醜。
“範堂主請坐。”溫玉冰盈盈目光掠過他的面龐,微抬了抬象牙般的玉手,身體不動,雍容端莊。
圓桌前面不遠,放著兩張月白絲綢包裹的錦墩及兩張茶几,與溫玉冰隔著一段兒距離。
範希聖神情平靜,抱拳謝過,然後解開背上的兒子,將他輕輕放到地毯上平躺。
此時的範存義,早已不成人形,整個人彷彿小了一圈,骨骼變小,蜷成一團,面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嘴唇咬得血肉模糊,此時正發出微不可聞的呻吟。看起來慘不忍睹。
溫玉冰略略一瞥,便轉開目光,望向坐在錦墩上,帶著溫和微笑的大弟子,投出一縷不忍的憫然。
蕭月生笑了笑,起身走向對面,來至範希聖身旁,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發不出呻吟的範存義。俯身輕輕拍了他膻中一掌。
微不可聞的呻吟頓止,緊咬著血肉模糊嘴唇的牙齒也鬆開,範存義整個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躺著的姿勢也由蜷曲變成平躺。
範希聖心下一緊,眼中厲光一閃,他剛才想要阻止,卻來不及,對方地動作看似緩慢,卻奇快無比,自己剛抬起手掌。對方已退開。
他忙俯身。探了探兒子的鼻息,還好,呼吸勻細。並非受害。
對於蕭月生,範希聖心中憤恨異常,一解斃於掌下猶不解恨,恨不得以彼之道,還施其身,將兒子所受的苦,讓他重歷一遍!
此時,一直沉靜從容的他抱拳一笑,露出感激之色,慨然道:“多謝少俠高抬貴手,放過犬子!”
蕭月生淡淡一笑,退回坐位,伸手示意他坐下說話;“在下蕭南秋,忝為水雲派大弟子,前兩天在成都城恰好救得敝派兩位弟子,令公子的行為……”
他搖了搖頭,冷冷笑了笑,一幅不以為然之色,隨即冷笑一斂。莊容道:“……不過,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是範堂主親自登門,在下豈能太過小氣?!”
“蕭少俠心胸寬廣,在下佩服!”範希聖再次起身,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似是為兒子的行為臉紅。
蕭月生輕輕點了點頭,乳白柔和的光芒中,容貌平常的臉上帶著莫名地笑意,目光淡淡的籠罩著他。
範希聖也一直在暗中打量著這位蕭南秋,他已能確定,霹靂堂幾位客聊所說之人,便是這個蕭南秋。
看起來,他確實不會武功的模樣,但剛才那一掌拍下去,便已知道,他的武功是極高的,而且,他貌不驚人,站在人群中,根本無法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這樣的人,深藏不露,極是可怕,而他那笑吟吟的模樣,宛如洞悉一切的了悟,即使是人心,也能看透,自己在他面前,彷彿無遮無攔,被他看得通透,即使心中所想,無法遁形。
這種感覺,極為糟糕,尤其是身為上位之人,更忌被人看透,那是最危險之事。
此時,自一旁高大的屏風處忽然轉出一位曼妙動人的白衣少女,身材苗條婀娜,嫋嫋婷婷地走到他跟前,自木盤中輕輕取下一隻雪瓷茶盞,微一點頭,悄然離開,再將另兩盞茶送到對面及主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