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諸位外候了,恕罪恕罪!”
廳中坐著的諸人紛紛起身,抱拳拱手,面露笑容。大廳中頓時一團和氣,溫暖如春。
方證大師身披紫金袈裟,手執九環禪杖,神情藹然,氣度溫和而威嚴。
他身後跟著幾個黃衣僧人,俱是中年,精氣神逼人,彷彿出劍之鞘,太陽穴高鼓,雙眼開闔之間。精芒閃爍,一看即知是少林高手。
沖虛道長則一身八卦袍,腰間掛著一柄長劍,雖是相貌平常,氣度飄逸不群。
他身後跟著兩個中年道士,微闔雙眼,似是入定一般,外表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
蕭月生在他們身上一瞥而過。這兩個中年道士,俱是不俗地高手,道家功夫與佛家不同,最重合光同塵,韜光養手,看上去越是平常。
當一個人的武功練至沒有武人的特徵,便是到了極高的境界,達至返樸歸真。
但若練至這般境地,極為艱難。非但有絕佳天賦,更需有高明的心法。否則,縱使再聰明,也難達至。
這兩個中年道士,觀其精氣神,與常人無異。顯然是修煉達至返樸歸真地境地,武當派果然不愧是百年大派。底蘊深厚,隱藏著默默無聞地絕頂高手。
坐在他們下首地。是華山派前任掌門嶽不群。
他輕袍緩帶,面如冠玉。帶著儒雅的氣度,不像是一個武林高手,更像是一個學有所在地風流書生。
他氣色極佳,自從卸下了華山派掌門之位,他心中大松,並非因為林平之可靠,而是因為林平之背後,有蕭月生撐腰。
若是有人敢傷林平之,定會惹怒了蕭月生,招來狂風暴雨一般地報復,這是武林中人所周知之事。
嶽不群之後,則是定逸師太,她左手輕輕撥動佛珠,氣度沉靜,與從前地沉雄大不相群差不多,開始一心深研佛法,頗有領悟,修行略有小成。“蕭先生,咱們不請自到,前來相擾了!”方證大師合什一禮,藹然笑道,聲音緩慢從容。
“大師見外了,諸位光臨寒舍,卻是蓬蓽增輝!”蕭月生呵呵笑道,對眾人一一見禮,坐到了主位子上。
華山派地林平之與令狐沖,還有嶽靈珊,恆山派的儀琳,他僅是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他坐到主座上,小荷端了一雪瓷茶盞,送到他手上。
荷動作輕盈優雅,曼妙如舞,一舉一動,似乎暗合一種韻律,無一不美。
蕭月生端盞輕啜一口,放下來:“方證大師來此,是恭賀我從此脫離紅塵紛擾,逍遙自在吧?”
方證大師露出一絲尷尬,緩緩搖頭:“蕭先生能看破紅塵,得般若智慧,老衲佩服!”
蕭月生呵呵一笑,道:“大師謬讚啦,我不過是喜歡清靜,不喜歡紛紛擾擾罷
“蕭先生這次歸隱,真的武林中事了?”方證大師笑了笑,藹然相問。
蕭月生點頭:“嗯,這一次,我決心已下,無論如何,不再趟武林這汪渾水了!”
方證大師慨然點頭:“武林確實是一潭渾水,能不沾腳,實是一件幸事,善哉善哉!”
沖虛道長搖頭一笑,道:“大師所言不錯,不過,蕭先生貿然離開,咱們倒是有些捨不得了!……武林中少了蕭先生,實在是失色不少!”
蕭月生哈哈一陣大笑:“沖虛道長此話,我可是受寵若驚,不敢當,不敢當!”
正說著話,蕭月生忽然眉頭一皺,望向大廳門口處。
平常地布簾被掀開,小荷飄身進來,直趨他身前,脆聲道:“老爺,外面有一個人,吵吵著要見您!”
“什麼人?!想做什麼?!”蕭月生眉頭仍緊鎖著,語氣淡漠,似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荷遲疑一下,飛快瞥他一眼,輕聲道:“他說,想跟老爺你切磋武功。”
往常,遇到這般人物,早就轟走,懶得理會。
但今天山莊卻是空虛,四位小姐都去了清平幫,去早煉了,還沒有回來。
她們是算著師父醒來地時間,約摸時間到了,她們忙趕回來,一塊兒吃飯。
看門的福伯年輕大了,自沒有老年人地通病。
待她聽到響動,忙出來一瞧,卻是有一個英俊青年正在外面大嚷大叫,語氣狂傲,說是要挑戰驚鴻一劍蕭一寒。
荷話聲一落,大廳中諸人頓時議論紛紛。
蕭月生眉頭挑了一挑,哼道:“好罷,難得有人湊熱鬧,請進來罷!”
“……是!”小荷遲疑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