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的氣度,長劍掛在腰間,更像是書生佩劍之法。
他瞥一眼場中,淡淡一笑:“小師妹放心罷,他刀法雖妙,卻奈何不得掌門師弟的!”
“沒想到,這傢伙的刀法這般厲害!”嶽靈珊輕哼,似是讚歎,似是埋怨。
令狐沖雖是懶洋洋地坐在那裡,似是漫不經心的掃一眼場中情形,心神卻一直凝注於趙一風的刀法中。
趙一風刀法如狂風暴雨,無休無止,滔滔不絕,如長江大河一般,委實威力驚人。
令狐沖轉頭望向嶽不群:“師父,此人刀法威力極強,卻不知是哪路刀法?!”身為名門正派弟子,見識之高,遠超武林中尋常高手,華山派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大過馬,嶽不群見識之廣,亦是武林罕見。
嶽不群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穿著一身儒衫。輕袍緩帶,氣度卓然不群。
他盯著場中半晌,搖搖頭:“此人刀法怪異,似是河朔陳家刀,又不甚像!”
嶽靈珊見狀,身形一閃,輕躍到蕭月生身邊,湊到他近前,低聲問:“喂,先生。你看他施展的是什麼刀法?!”
她語氣頗不客氣,莫名其妙的,對蕭月生仍存著幾分嗔怪,彷彿他欠了自己什麼東西似的。
雖知這有些莫名其妙,但卻無法驅除,她便由著自己的心情來,不跟蕭月生客氣。
蕭月生輕輕一瞥,溫潤目光落在她臉上,洞徹她幽微心思。也不見怪。
他沉吟片刻,溫聲道:“他使的是鬼王刀法,前朝時期的刀法,……我本以為失傳了,不想還有傳人!”
嶽靈珊訝然道:“你真地知道呀?!……鬼王刀法?!”
蕭月生微微點頭,笑了笑,沒有再說。
他當初搜盡天下所有地武功秘笈,印於腦海之中,融貫於一身,以道入武。
那時的他。已經心神圓融,無損無垢。有過目不忘便能深烙於腦海之中,無法忘記。
如今雖已兩代,他卻清晰如昨天。並無遺忘。
這本鬼王刀法,是他在第一代時所蒐集。也算是隱逸宗派的刀法,威力不凡。但一味取奇,剛猛凌厲。
雖是剛猛凌厲。刀勢卻無窮無盡一般,其配合的心法極為奇異,他當初曾讚歎了一番。
但此刀法卻有一個弊端,難以消除。
嶽靈珊小蠻腰一扭,腳下兩躍,回到令狐沖身邊,低聲道:“大師兄,知道啦,那叫鬼王刀法!”
“鬼……王……刀……法……?”令狐沖喃喃自語,劍眉挺峭,盯著場中的一團銀芒。
此時,趙一風刀法如電,銀芒一縮一漲,一吞一吐,宛如人的呼吸,把林平之籠罩其中。
林平之卻仍未出劍,只是下游走,僅憑著步法,不沾一片衣角,顯得遊刃有餘。
但看起來卻是極險,往往是間不容髮之際,長刀貼著他的身子划過去,差之毫釐,便要中刀。
趙一風鬚眉皆張,雙眼大瞪,迸射出灼灼電光,懾人心魄,一刀一刀,連綿不絕,氣勢迫人。
大廳之中,寒氣四溢,溫度大降。
趙一風的長刀揮動,形成一團銀芒,這團銀芒像是一塊巨冰,源源不絕地散發出寒氣。
“小林子真是的!”嶽靈珊跺跺腳,輕聲嗔道:“還不把他收拾了,都凍死人了!”
令狐沖笑道:“掌門師弟是想摸透這門刀法。”
嶽靈珊輕哼道:“這鬼王刀法尋常地很嘛,根本奈何不了他,有什麼摸不摸透的?!”
她言下之意,瞧不上這套刀法。
令狐沖搖頭:“小師妹,你可錯了,這套刀法威力極強,若是換了一個人,怕是接不住。”
嶽靈珊輕哼一聲,沒有吱聲,既然是大師兄這般說,那便錯不了,小林子倒是有心轉眼之間,近有百招過去,趙一風刀勢連綿,如長河滔滔,不絕不斷。
他氣勢不減反增,一刀狠似一刀,似乎喝了酒,血氣越來越旺,難以遏止。
林平之仍舊隻身遊走。不疾不徐,每次閃避,卻是差之毫釐。
趙一風氣得哇哇大叫,每次都差一點兒砍中他,偏偏這一點兒,總也夠不到。
他縱使再遲鈍,也知道對方成心耍弄,如貓戲老鼠。
這讓一向自視極高,目空一切的他惱怒如狂,恨不得一刀劈他兩瓣。以洩被辱之恨。
但他的刀法精妙,威力強橫,但步法身法卻是弱項,在林平之身法之下,身如笨熊,遲鈍異常,唯有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