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別的道士,他伸手接過信封,輕輕一劃信開,他伸手取出信箋。輕輕一抖,完全展開在眼前。
他目光瞥幾眼,一目十行,很快抬頭,陡峭的眉毛蹙起,清瘦的臉上帶著若有所
見他如此,二女對視一眼,他的神情與當初方證大師一般無二,都是奇怪得很。
沖虛道長很快回神,看了看二女。笑道:“宋姑娘,尊師果真是要歸隱山林?”
宋靜思輕輕頜首:“嗯。家師有這個心思,……他說自己心意已決,不會再改變。”
她輕飄飄一句堵上了沖虛道長的話。
他苦笑一聲,無奈搖搖頭:“尊師年紀輕輕,正是風華正茂。如日中天時,卻遽然歸隱。委實……”
宋靜思微微一笑:“家師說,急流勇退。好過被人家逼著灰溜溜的歸隱。”
沖虛道長臉色微變,搖頭苦笑。
他身為武當掌教。自然不是駑鈍之人,聽得出蕭月生此話的言外之意,似是對自己頗有防備。
正在此時,門簾一動,一個青年道士急趨而來,腳下無聲無息,飄到沖虛道長跟前。
他是沖虛道長身邊的道童明月,輕身功法極高,在武當子中實屬翹楚。
他眉清目秀,眼梢間卻透出勃勃英氣,長劍掛於腰間,一晃不晃,彷彿嵌在身上。
他直接來到站沖虛道長身邊,靠近,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低微得宋靜思與宋靜雲二人也沒聽清。
沖虛道長若有所思地點頭,一邊聽一邊點頭,一直沒有望向宋靜思與宋靜雲她們。
片刻過後,他擺擺手:“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告訴他們,不必再管這事
“弟子遵命!”道童明月點頭,衝二女一禮,轉身飄然而去,腳下落地無聲,輕捷瀟灑。
沖虛道長收回信箋,放到旁邊桌上,藹然說道:“回覆令師,貧道知道了,恭喜他,不久貧道會登門拜會。”
“是,我會跟師父說。”宋靜思點頭,鄭重說道。道:“道長,信已送到,我們便算完成師父吩咐,這便要告辭了!”
“不忙不忙!”沖虛道長笑呵呵的擺擺手,溫聲道:“你們難得來一遭,不妨遊玩一番,……我武當的風景,足堪賞玩一二。”
宋靜思搖頭道:“道長盛情,晚輩心領,可是家師有吩咐,讓我們速去速歸。不敢耽擱。”
沖虛道長搖了搖頭,呵呵笑道:“令師也太不近人情!……好容易跑這一趟,豈能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未能盡地主之誼,我武當上下也過意不去!”
“這……”宋靜思見他並非敷衍客氣,而是真心邀請,心下決斷,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叨擾道長了!”
沖虛道長擺手。呵呵笑道:“兩位姑娘不須客氣,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便是!”
罷,他一聲低喝:“來人吶!”
門簾被掀起,一個少年道士飛進來,腳下輕盈,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來到近前。
“帶兩位姑娘去貴賓雅舍,她們是武當的貴客。”沖虛道長神色沉肅,緩緩說道。
“是——!”少年道士低頭躬身。轉身向二女稽首一禮,側身一伸手臂,然後舉步在前而行。
兩女朝沖虛道長一襝衽,轉身跟上少年道士。沖虛道長見二女離開,也動身往外走,腳下一步跨出很遠,出了大殿,便轉向山下的石路。
他使的是八步趕蟬輕功,一步跨出數丈,疾若閃電。遠遠看去,一條淡淡輕煙飄蕩在山路上。
不一會兒功夫。他便來到解劍池。
解劍池前,站著三個道士,如三座雕像矗立,一動不動,看著沖虛道長來到跟前。
丹鳳眼道士與枯黃臉龐道士上前。稽首為禮:“弟子見過掌教真人!”
沖虛道長一甩拂塵:“免禮,明淨他怎麼樣了?”
丹鳳眼道士臉色一紅。尷尬道:“他被剛才上去的女子封了穴道,弟子試了試。見他神情痛苦,不敢再試。”
沖虛道長搖搖頭。瞥二人一眼:“那兩位姑娘出身名門,你們不應與她們為難。””二人忙躬身行禮。
沖虛道長擺擺手,嘆息一聲:“算了,也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要知道,天下之大,高手無數,身為武當弟子,不可自傲,……需知固步自封最是可怕!”
“是,弟子知錯!”二人再次躬身。
沖虛道長一擺手,轉身來到呆呆站著的中年道士身前,伸手按在他背心上,微闔雙眼,神情肅穆。
片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