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漸行漸遠,收回元神,很快回到商家堡。
商家堡大廳中,其餘諸人都已離去,唯有飛馬鏢局一幫人,還有一個老嫗及商寶震。
“師父,爹爹已經答應,留在這裡一陣子。”馬春花迎上來,低聲說道。
蕭月生點頭,皺了皺眉毛,問:“鏢怎麼辦?”
馬春花道:“爹說。可以轉給附近地鏢局。還好沒出差錯。不會賠本。”
蕭月生“嗯”了一聲。目光在老嫗身上停一停。
他搖搖頭。道:“去問一下。我住哪裡。”
馬春花轉身去了。來到老嫗身前。低聲詢問。甚是和氣。尊老愛幼之心使然。
片刻後。商寶震跟著馬春花來到他身前。抱拳道:“道長。小子前面引路。”
蕭月生點點頭。神情冷淡。一言不發。
大雨停歇。
三人穿過大廳,來到東邊一間小院,雖然佈局不大,卻是清潔優雅,院西頭有一片花圃,大雨打落,一地花瓣。
商寶震轉頭,打量著蕭月生,小心翼翼的問:“道長,這間院子可否滿意?
說著話,他飛快瞥一眼馬春花。
蕭月生略一點頭。
馬春花左顧右盼,明眸閃波,笑道:“這間院子清雅,最合師父不過,多謝商大哥了!”
“不用不用。”商寶震忙道,有些手足無措,忙道:“那好,道長,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抱拳拱手,退了出去,臨走時,仍偷瞧一眼馬春花。
蕭月生搖搖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師——父——!”馬春花跺腳嬌嗔,秀臉飛霞,一扭身鑽到正屋中。
蕭月生站在外面,打量四周,神情沉靜。
一會兒過後,馬春花現身門口,笑道:“師父,請進,已經收拾好了!”
蕭月生進去,撩起紗簾,進到內屋,盤膝坐到榻上。
馬春花飄然離開,轉眼之間又進來,手上提著木盒,放到桌上,自裡面取出一個茶罐,倒出一些茶葉來。
隨後,茶香四溢,一盞熱茶端到蕭月生身前。
他接過茶盞,揭蓋輕啜一口,放下,溫聲道:“春花,總鏢頭為何留下了?”
馬春花嫻靜坐在對面繡墩上,道:“是商老夫人極力挽留,爹爹也倦了,想要歇一歇。”
蕭月生沉吟道:“這位商老夫人,身懷武功,雖不如總鏢頭,想必也差不太多。”
“她身懷武功麼?!”馬春花訝然。
蕭月生點頭:“我總覺得,她有幾分古怪,似對總鏢頭不懷好意,你須提醒一下總鏢頭,讓他當心一些。”
“是!”馬春花點頭,對於師父的判斷,她一向信服,從未出過差錯,雖覺訝異,卻並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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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找了一家鏢局,將鏢銀轉託出去,飛馬鏢局的其餘人都返回了鏢局,唯有馬行空師徒及蕭月生師徒。
那個獨臂老者與面黃肌瘦的男孩也留下來,老者種一種菜地,男孩則打掃練武廳。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正在榻上打坐,院子裡,馬春花則在練功,身姿曼妙,如舞如蹈。
忽然敲門聲響起,她停手去拉開門,卻正是那小男孩平斐。
“是你,小兄弟,你來找我的?”馬春花見到他,驚喜的笑問。
平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一下拳,彷彿小大人般,
“姐姐,我來找道長。”
“師父在裡面,我去看看,你進來罷。”馬春花白了他一眼,笑道,扭身進了正屋。
一會兒,她輕盈走出來,招招手,對站在臺階下的平斐道:“進來罷,師父已經醒了。”
平斐跟在她身後,跨進正廳,撩簾進內屋,卻見蕭月生正在榻上)而坐,神情平靜冷淡。
“見過道長!”平斐忽然跪下來,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響亮結實,抬頭時,額頭已經發紅。
蕭月生一伸手,柔和的內力湧出,將他扶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平小兄弟,何必如此大禮?”
平斐心中驚異,很快按捺下來,抱拳道:“道長,我本姓胡,名斐,父親是胡一刀。”
“胡一刀?!”蕭月生眉頭一挑,看一眼驚奇滿臉的馬春花,笑道:“可是遼東大俠胡一刀?”
“正是家父!”胡斐昂然點頭,神情自豪。
“失敬失敬。”蕭月生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