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的話,他們皆已曉得,一團混戰,敗者罰蹲一天馬步,可謂酷刑。
罰蹲馬步,並非僅平常的蹲馬步,而是有鐵劍長老唐正風在一旁監督,他們頭頂一碗水,水一灑出來,便挨一鞭子。
為了不受這酷刑,同門之誼也顧不得了。
梁世昌站在校武臺上,手用力往下一斬:“開始!”
頓時,木劍翻飛,劍影幢幢,砰砰悶響不絕於耳,木劍雖不銳利,刺到身上,卻絕不好受。
若被刺中穴位,必會失去戰力,算是陣亡。
下面打成一團,上面諸人神色緊張,尤其四位堂主,緊張更甚,輸了被罰蹲馬事小,更重要的是,臉上無光,在新任掌門面前丟臉,以後可怎麼抬起頭?!
很快
聲傳來,此起彼伏,他們雖然劍法相同,但施法不亦不同。
隱堂素有精英堂之稱,自下面各堂弟子中擢拔而入,武功最高,但人數最少,他們腳下游走,身子滑溜,在人群中穿梭閃避,仍未損失人手。
外堂地人雖多,但武功最差,損失最大,可人多勢眾,一時之間,也未見潰散之像。
飄花堂人最多,武功也不差,形成一個圓桶,潑水不進,只守不攻,損失寥寥。
打得最激烈的,便是正氣堂與百勝堂,兩堂素有恩怨,彼此看不對眼,這次有機會,自然死磕。
蕭月生看得興致勃勃,忽然轉頭,道:“唐長老,規矩再變一下,五堂之中,四堂受罰,唯有勝者可免!”
唐正風苦笑道:“掌門,如此一來,太多地人受罰,所謂法不責眾……。”
蕭月生淡淡一笑:“彼此監督就是了。”
“……是。”唐正風點頭。
最終,場上站立者,僅有十幾個人,其餘諸人,倒在上,或不能動彈,或呻吟不止。
這十幾個,乃是飄花堂地弟子,趙勝男是其中之一。
看著校武場上一地哀鳴,弟子們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長老與堂主們皆覺心痛。
蕭月生搖搖頭,嘆息一聲,站起來,道:“幾位堂主,你們各選十個人,聰明伶俐一些的,吃過午飯,到後山來。”
“……是——!”四大堂主惑的望著他。
蕭月生淡淡一笑,轉身便走,兩步跨出,已在十幾丈外。
臺上諸長老與堂主愣住,怔怔看著他幾步跨進了掌座樓宇,轉過頭來,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四大長老已有推測,猜他已經紫陽神功大圓滿,故很快恢復過來,面色如常。
李明陽對四個堂主道:“掌門是要點撥他們武功,你們好好選人,莫要錯過機會!”
“是,李長老!”四人抱拳鄭重道,語氣興奮,看到掌門如此神功,他們大是振奮,悲觀之氣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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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候,趙元吉正在吃飯,被鄭師兄告知,掌門讓他過去,一臉羨慕神情。
趙元吉大是驚訝,顧不得吃飽,匆匆而去。
正走到樓前,忽然看到前面一人,忙揚聲招手,叫道:“宋師兄!宋師兄!”
那人轉身,卻是宋山嶽。
“宋師兄,你也被掌門請來啦?!”趙元吉欣喜的問。
宋山嶽點頭,打量他一眼,停在他額頭,僵硬地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你傷得不輕。”
趙元吉撓撓後腦勺:“師兄莫笑,我雖被打倒了,可我們百勝堂沒輸,不用受罰!……嘿嘿,隱堂的那般傢伙,平常橫得不行,這次可倒了大黴!”
他額頭帖著一塊兒膏藥,看上去滑稽可笑,不像好人。
“掌門召咱們,不知有何要事商量?”趙元吉嘿嘿笑道。
宋山嶽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笑意,搖搖頭,這個趙師弟,就嘴皮子厲害,腳下不停,很快來到大廳。
二人進得大廳,空蕩蕩地,唯有李鳳鳴一人,正在擺正椅子,見二人進來,笑著伸手,朝上一指:“掌門在書房。”
二人點點頭,登二樓,到東邊第一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進來罷。”
推開門,太師椅上坐著一人,背對著他們,一隻手露出來,衝二人招了招。
“拜見掌門!”兩人上前,拜倒在地。
蕭月生坐著沒動,聲音淡淡傳來,清朗入耳:“起來罷,過來說話!”
二人低眉順目,小心的走到近前,腳步輕柔,唯恐踩壞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