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西邊牆壁立著一個大櫃子。一個一個的小方格,是一個一個的小抽屜,卻是裝中藥的。
抽屜外面沒有貼紙條,空白一片。他有過目不忘之能,每個小抽屜裡的藥材,他已經烙印入海,想忘也忘不掉。
他關上水榭的門,徑直來到櫃子前。左手一引,丹爐上的蓋子飄起來。輕輕落到地上,右手拉開數個抽屜,每個抽屜裡抓一把,輕輕一拋。把藥材扔到了丹爐中。
會兒功夫,共抓了二十幾種藥材。然後一堆,黑乎乎的爐蓋飛起來。穩穩蓋到丹爐上。
他坐到丹爐前,開始生火,然後觀察火候。
中午時分,他吃過了飯,然後坐到丹爐前,枷趺而坐,雙手緩緩按上丹爐,一動不動。
約有一刻鐘功夫,他臉色蒼白,緩緩撤開雙掌,在胸前比劃幾個姿勢。然後慢慢落到丹田處,一動不動。凝神調息。
網才那一玄鍾,他比經過一次大戰更累,周身疲憊,睏倦欲睡,強大元神發揮威幕,支撐著他的精神。
他正在煉丹,與常人不同,用的乃是先天之氣,他丹田之中本就微乎其微,這一下子,又將好不容易蓄起來的先天之氣用盡。
這先天之氣不比內力。
內力可用北冥神功吸納,又有北冥神功本身練化,又有易筋經這等絕學相助,純之又純,內力增長並不愁。
可這先天之氣。卻絲毫不能取巧。需得他下功夫,心神晉入杳杳冥冥,無思無念之境。
這與易筋經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同。在他看來,是腦波頻率不同,無法同時兼修。
分苦功。一分先天之氣,這一回煉丹,又將它們用個精光。
照這個進度,想要將丹田蓄滿。開啟天地之橋,遠之又遠,遙不可及,怕是終生無望。
他慢慢鬆開雙手,臉色沉重,隱隱露出焦灼,下定決心,不再煉丹了,還是自己的長生更重要!
這一回,卻是逼不得已,她們的年紀,練武已經有些晚了,但若不練功,卻是自己的拖累,沒有辦法。只能求速成的法門,可苦了自己!
他輕輕籲一口氣,抬頭望向丹爐。袖子一拂,爐蓋“呼”的一下飛起來,頓時清香撲鼻。
他笑了笑,還好,這一爐丹煉成了,若是失敗,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煉丹這活兒,並非只成功,不失敗,而且,失敗的機率極高,好在他元神強大,能夠透過丹爐看到裡面,能夠及時調節火候,沒有失敗。
但有時候,他即使小心翼翼。也難免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敗,只能仰天長嘆,苦笑無奈。
他左手一招,一個巴掌大的瓶子飛了過來,拔開塞子之後右手又一招。一串瑩白的珠子自丹爐中飛出,如一串珠子飛起來。
這一串珠子準確鑽進瓷瓶中,約有三十餘粒。
這滿滿一爐的藥材,最終煉成的僅是三十餘粒丹丸而已,個個雪白晶瑩,如白玉打磨而成的珠子。
他將瓶塞一堵,屋內的清香仍舊不絕,沁人心脾,呼吸一口,周身的濁氣頓消幾分。
蕭月生又調息了一個時辰,趁機修煉起易筋經,體內真氣忽忽而動。如絲如縷,既快又輕,如變成了真的絲絮。
傍晚時分,他才出了水榭,將瓷瓶拋給迎上來的方雪晴:“這是玄陰丹,每人四丸,每個月服一丸!”
弈雪晴忙問:“公子,這是做什麼的?”
她純粹是好奇,沒有懷疑之意。
蕭月生笑了笑:“滋陰氣,壯元氣,練功時事半功倍”但千萬不可多服,否則就成了毒藥!”
“是,多謝公子!”方雪晴嬌聲應道,忙將瓷瓶收回高聳的懷裡,跟在他身後道:“公子,要不是開晚膳?”
蕭月生緩緩點頭:“嗯,吃飯,讓她們一起來!”
“是!”方雪晴嬌應一聲,嫋嫋而去,如弱柳扶風,婀娜多姿,觀之枰然心動,無一不美。
蕭月生坐到大廳裡,搖頭微笑起來。
大廳裡已經換了模樣,氣氛為之一變,像是新的屋子。
軒案上擺兩隻花瓶,瓶裡有茶花,幽香陣陣。
這是原本就有的,但這一回花瓶變成了兩隻,茶花更加嬌豔動人,而且,周圍的佈置也發生變化。
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但位置一變。整個大廳頓時煥然一新,一踏入廳中,溫馨之感撲面而來,生出家的溫暖之感。
蕭月生搖頭微笑,這些女子個個蘭心惠質,果然不俗,自己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