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爬上一座高山上,等了一天又看了一個晚上的流星雨。等看完流星雨,香雪海他們幾個已經是兩日沒睡睏倦不堪,一離開山上就坐在馬車裡面補眠。
悠悠晃動的車廂裡面,原本睡著的離魅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寒光閃爍,不見一絲疲態。幾日不睡覺,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只是小事情而已。看向一邊呼吸均勻綿長的香雪海,離魅的眼中閃過殺意,抬起頭,只見藍芒閃耀。緩緩的伸出手將那一點藍芒抵在香雪海白皙的脖頸上。現在只要他的手指輕輕一送香雪海就會在睡夢中毫無知覺迴歸地府,那樣花莫離就會回到他身邊了。
手指用力攥緊手中細小的毒針,力氣大的連指節都泛白了,卻無法將毒針送出半點。看著香雪海平靜熟睡的臉,離魅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咬咬牙猛的收回了抵在香雪海脖頸上的手,轉身背對著香雪海躺下身體。閉上眼,腦海裡思緒翻騰心思難安。
為什麼?為什麼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竟然會無法下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要殺了她莫離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為什麼自從與香雪海在一起開始他對花莫離的思念就變得越來越少?頭好痛,香雪海,為什麼靠近你的人都會變得不像自己?花莫離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你到底有什麼魔力?
就在離魅心亂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的香雪海也睜開了眼,她的眼中也劃過了意外的神色。睡眠對於香雪海本就可有可無,因為她在每一次呼吸的時候都代表著吐納休息,根本不需要專門睡覺來補充體力,睡眠對於香雪海來說只是一種休閒享受而已。
其實剛剛離魅醒來的時候香雪海就已經醒了,之所以沒有躲開離魅手中的毒針,就是想要等他動手的時候拆穿他的身份殺了他了事,因為她已經開始厭倦帶著一個心懷鬼胎的人在身邊了。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動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動手?難道是知道她對他有了懷疑?
“啊!”一聲細小的尖叫聲在馬車前響起,接著馬車一個晃動猛然的停了下來。香雪海和離魅同時坐起了身體,馬車的晃動和剛才的尖叫也驚醒了睡著的無殤,迷濛的睜開眼,看看對面的香雪海和離魅迷迷糊糊的道:“雪海,發生什麼是了?怎麼這麼吵?”“還不知道!車伕,到底怎麼回事?車怎麼停了?”
車簾被撩起,車伕對香雪海道:“主人,有個孩子跌倒在馬車前,他娘已經帶孩子離開了。”香雪海聽那個車伕如此說點點頭,剛想讓車伕把車簾放下,眼角的餘光無意看到了那個被年輕少婦抱起的男孩子。香雪海的臉色變得嚴重起來,她發現那個男孩一動不動的躺在少婦的懷中,男孩的臉色死白的很,眼圈黑青,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樣。而抱著男孩的那個少婦也和小男孩一樣,只是症狀明顯比小男孩輕一些。
香雪海皺起了眉頭,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攔住車伕想要放下車簾的手,香雪海起身下了馬車徑直走到男孩的身邊。蹲下身體,香雪海拿起男孩的手,為他診起脈來。見香雪海下車,馬車上的無殤和離魅也跟著走下馬車,站到香雪海的身邊。為男孩診脈後香雪海又察看了一下男孩的眼睛、舌頭,然後香雪海對邊上的抱著男孩六神無主的年輕少婦道:“你兒子是不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上吐下瀉,然後出現手腳痠軟,視物不清,身體浮腫的反應?”聽到香雪海的話少婦木然的點點頭。
香雪海看著少婦木然的表情,皺緊了眉頭神色不佳的繼續道:“你們家附近是不是出現了很多和你兒子一樣的病症的人?”少婦繼續木然的點點頭。看少婦點頭,香雪海有點焦急的道:“你家在哪裡?”少婦抬起頭看著香雪海呆呆的回答道:“在清風鎮!”“清風鎮!”那裡香雪海知道,那是從雲州通往京城必經的一個熱鬧的大鎮子。聽到那個少婦說家在清風鎮香雪海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
抬手從懷裡拿出瓷瓶倒出兩粒雪參丸,掰開男孩的口將一粒雪參丸放入男孩口中。然後把剩下的那粒雪參丸放到那個少婦的手中道:“你把這粒雪參丸服下去,你和你兒子就沒事了。”說完站起身,不管身後那個少婦驚喜地連聲道謝,站起身匆匆走到車邊坐上馬車對邊上的車伕道:“加快速度,馬上去清風鎮!”車伕應了聲:“是!”抖動韁繩駕車向著清風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經過大半天的趕路,香雪海一行總算是到了清風鎮,走下馬車,香雪海從懷中拿出瓷瓶倒出三顆雪參丸,對無殤離魅和車伕道:“這三顆雪參丸你們每人服下一粒。”三人疑惑的拿過雪參丸服下。無殤服下雪參丸後對香雪海不安道:“雪海,為什麼讓我們吃雪參丸,難道是因為這個鎮子嗎?”無殤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