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必須割了那話兒,給我再多的錢也不幹!”
東方朔同情地說:“沒想到,養狗也害了你!”
“可不是嗎!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司馬相如,他不到長安來……來養狗,而是到了梁王那兒……寫文章。我要是……會寫文章,也就不會對不起祖宗了啊!”說著,他停下馬來,在那兒痛哭。
東方朔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於是也翻身下馬,陪他走走。他想,哭又有什麼用呢?怎麼也長不回來啊?突然,他瞅到了跟隨他們的那匹公馬,正垂著那話兒。他拍了一下楊得意的肩膀,說道:“兄弟,不要悲傷。東方朔不才,有朝一日,我要是成了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那話兒找回來。”
楊得意驚呆了,當真地問:“神仙真的能做到?”
“做不到,還叫什麼神仙?你看”,他指了指馬的那話兒,“要是我成了仙,或者我見到了神仙,第一件事,就是將這馬的那玩意兒,裝到你的身上。”
楊得意看了看那玩意兒,既長且大。他將信將疑,看了東方朔一眼,含著淚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東方朔也報以一陣大笑。
楊得意不再悲傷,翻身上馬,正準備揚鞭,突然又下馬,問道:“東方兄,你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司馬相如的嗎?”
東方朔搖搖頭。
楊得意神秘地說:“司馬相如啊,自信憑他的辭賦,早晚會有官當。他到梁孝王手下找飯吃,和鄒陽、枚乘這些文人一塊兒,鬥筆桿子。不料梁孝王想造反,露餡了,命沒了,司馬相如只好逃回老家,眼下,窮得叮噹響。”
東方朔惋惜地說:“才子落魄,可惜呀!”
楊得意興奮起來:“別可惜啊!他在梁孝王幕府時,寫過一篇《子虛城》,整整一大捆,派人送給我。我當時正給皇上,那時皇上還是太子,幫他馴狗,乘機就把《子虛城》給他看了。
也該他司馬相如時來運轉,太子一看就手舞足蹈,直說寫得好,寫得好!於是他一當皇上,就催我召他進京。正好這時您的兩車奏章來到了,皇上就停下來了。這不,您一到長安,他馬上就又想起司馬相如了。”
“看來,你這徒弟幫了恩師的大忙啦!”
楊得意將手放到口邊:“噓──再說一遍,千萬不要說我是他的徒弟,不然,司馬相如會跟你急。”
東方朔點點頭:“好好,再也不提,再也不提!可是,我要有你這麼個徒弟,天天掛在嘴上。”
“人跟人不一樣,誰有你這麼爽快!”
東方朔看著他懷中半露的令牌,說:“哎,我說,你把你那令牌收起來,咱們裝扮成客商,一路不招惹是非,直奔成都,好不好?”
楊得意當然同意:“行,行,這主意好。呃,告訴你吧,聽說司馬相如最近沒吃的了,他就到臨邛縣令王吉那裡幫他寫辭彈琴,混碗飯吃。咱倆扮成客商,去臨邛,說不定也能知道一 些可樂的事呢?”
“好,一言為定。換馬!”
二人各自換了一匹馬,繼續飛奔。
臨邛是蜀郡的一個富庶之地,這裡依山傍水,田地肥沃,商賈雲集,客舍旅店,比比皆是。
東方朔和楊得意於一個陰濛濛的下午到了臨邛,便在一家有名的旅店住了下來,二人美美地睡上一大覺,準備第二天再打聽司馬相如的下落。
東方朔連日奔馬競逐,倍道而馳,渾身有說不出的疲乏。當天晚上又多吃了幾杯酒,所以一 直睡到日上三竿。轉過身來,看了看不遠的床上,沒了楊得意。東方朔不由樂了一下,昏昏沉沉地又進入了夢鄉。
“東方兄!東方兄!快起,快起,有好戲看呢!”日近正午,楊得意邊晃邊說。
東方朔揉了揉眼睛,看著楊得意急切的樣子,不禁想樂。
“先別樂,值得樂的在後頭呢!”
“什麼樂子事?”東方朔這才真的清醒過來。
“我剛才在縣衙門裡打聽到,司馬相如與臨邛縣令王吉,兩個人要在臨邛山的樂樂亭上彈琴飲酒,據說還打了個很大的賭呢!”
“什麼賭?賭什麼?”
“這樂樂亭旁,有一個大戶人家,叫卓王孫。卓王孫有個獨生女兒,叫文君,不僅長得花容月貌,才情也非一般男人所能比擬。卓王孫為她招了個上門女婿。可是那女婿不知怎的,進了卓家的門就生了病,一年之後一命嗚呼。那王吉得知此事,幾次登門求見,並傳出話說,如果卓王孫願意讓他入贅,他願意把現在的妻子休了,或者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