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國華也俯身向著文秀:“文秀,你到底醒了。”
文秀叫一聲:“爸。”
向國華也流下兩滴老淚。
文秀轉向文燕:“姐,我的頭好暈,心臟跳得好快。”
“你的頭受了傷,又躺了這麼長時間。沒關係,很快就會恢復。”文燕把臉貼在她的額頭上。
何剛在門外看著,淚流滿面,沒命地跑,跑出樓道。
文秀看看四周,像在尋找什麼。
文燕給文秀喂水,文秀搖頭:“姐,何剛呢?他怎麼不在這裡?他還好嗎?他受傷重嗎?”
“何剛很好,受傷不重,他來看過你。”文燕說。
“姐,你快去叫他來,我要見他,我想他。”文秀拉住文燕的手。
文燕看一眼明月,無語。
“文秀,你好好養病,何剛要是愛你,他會來看你的,他傷害了你,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明月拉住文秀的手。
“媽,他們一家人都是為了保護我。”文秀微弱地說。
“文秀,你好好養病,叫你姐去找何剛來。”向國華說。
“姐,你快去,快去呀。”文秀眼盯著文燕。
何剛一口氣跑到家裡,對何大媽說:“媽,文秀醒過來了,文秀醒過來了。”
何大媽一下就精神許多,坐起來,笑:“謝天謝地,都是你爸爸,在九泉下保佑咱們。”
何剛說:“媽,你就好好將養身子,不用再擔心了。”
可是何大媽臉色又陰,她提起黑子怎麼辦。
何剛說他去找過文秀的媽了,但是明月提出的條件卻沒有說。
提起明月,何大媽沒有好感:“說不讓你去,你怎麼還去找她,咱家人窮志不窮。”
何剛心裡說,她媽是市長的老婆,有權有勢,不找她,找誰呢?可是沒敢說出口。
顏靜推門進來,很蔫,坐在何大媽身邊,無語。
何大媽說你不在家好好休息,又來幹什麼。顏靜說她去看黑子了,可是警察不讓見。她說找何剛有事,要出去說。何剛跟她出門,她一把拽住何剛:“何剛哥,黑子要判了。”
何剛一驚,問她怎麼知道的,她說是在局裡聽說的。
何剛無語。
顏靜拉著他不鬆手:“何剛哥,快想想辦法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何剛仍無語。
顏靜滴下淚來:“哥,求你了,只有你能救黑子哥。”
何剛也滴淚,仍不知道怎麼對顏靜說。
何剛獨自一個人在僻靜的小路上走,無目的,只是走。
不知不覺走到東湖邊上,東湖仍是那般靜,粼粼的湖水閃著眼波。
一曲憂傷的曲子流淌起來,帶著淚光,帶著嘆息,還有陰沉的憂鬱。鬱結的憤懣,融進月光,融進水波,月光輕輕地顫,水波也輕輕地顫。
第三章 世界就是你(8)
周海光和紅玉、超凡到火車站接專家組的同志們,專家們出了站。有魏平、馬駿,是總局的,還有幾位是各省地震局的,都和海光熟,海光為他們介紹唐山的同志。
正熱鬧著,呼聽天橋上一聲喊:“哥……”
海光抬頭,見是妹妹夢琴站在天橋上,對他揚手,然後,飛一樣跑下來,跑到跟前,扎進周海光的懷裡。
周海光驚喜過望,抱住她:“你怎麼來了?”
“局長說讓我來唐山鍛鍊。”夢琴抬起頭看海光。
“你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周海光也看她。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夢琴在周海光的懷裡扭動身子,撒嬌,接著說:“哥,我想你。”抬眼,眼裡有淚光。
海光輕拍她的頭:“別哭,不怕人家笑話?”
旁邊的魏平說:“夢琴想你都要想出病了。”
紅玉招呼大家上車。
文秀能夠坐起來了,擦臉,明月給她擰毛巾。抬頭看見何剛正在門上的視窗往裡看,沒言聲走出去:“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何剛很嚴肅:“我是來找你。”
明月走到一邊,躲開門,何剛跟著她,明月問:“你想好了?”
何剛點頭:“我接受你的條件,我弟弟什麼時候能出來?”
“明天。”明月說得輕鬆。
“那好,我相信你。”何剛說,不動。
明月問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何剛說:“阿姨,你能不能再讓我看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