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歇了一天的馬車再次運作,淺眸好奇地打量阿敘,吞吐幾次,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餘光瞥見他這副樣子,阿敘不著痕跡地勾起一點弧度。
“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是還欠你不少問題麼?”
琉璃美眸陡然轉亮,“當真?”
“難道還騙你不成?”
“那我問啦?”
“廢話多!”
淺眸嘿嘿笑道:“你和宋姑娘談了些什麼?”
阿敘從綠布包裡拿出一塊鮮花酥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不是好奇嗎?你不知道昨天我和周哥回來的時候,就只看見宋姑娘對著你面帶梨花,泣不成聲地一直說著‘謝謝’,結果你呢,一臉淡定的在旁邊吃著花生米。”他哼哼唧唧,掃了眼阿敘嘴裡的糕點,伸手也想去拿,被阿敘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喂,做人別那麼小氣嘛,再說了,宋姑娘做了這麼多鮮花酥本意是讓我們兩個人一起吃的,你為什麼吃獨食!”
阿敘從鼻孔裡擠出一聲笑,陰側側道:“你是自己滾下車還是我送你一程?”
淺眸趕緊捂緊嘴鑽進車廂內,阿敘滿意地挑挑眉,突然想起和他認識也有幾天了,卻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頭也不回地喊道:“誒,你叫什麼名字?”
“方疏。”
還好,沒多難聽。
“方疏。”阿敘試著叫了叫,聽見回應,隨口一問,“你家在哪?你為什麼不回家反而一直賴著我不走?”
意外的,方疏並沒立刻回答,而是過了很久,久到阿敘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他的聲音隔著簾子悶悶地傳進阿敘的耳朵。
“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
阿敘承認自己真的被嚇了一跳,以至於被鮮花酥嗆得咳嗽不止。
方疏聽見動靜,倒了杯水走出車廂,遞給阿敘,自然地伸手為她順了順背。
“下次嚼完東西再說話。”
一杯水下肚,阿敘好受不少,打掉擱在自己背上的手,眼睛裡還有被咳嗽折騰出來的水霧。
她就隔著這層水霧看著方疏,語氣不算特別友善:“你一個人大男人逃什麼婚?你就沒想過女方會怎麼樣?你是跑掉了,她卻要為你承擔一切。”末了還加了一句,“真不是男人。”
方疏傻愣愣地盯著阿敘一張一合的嘴,大腦像被炮轟過。
“你、你這是在為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數落我?!”
聽他這麼說,阿敘的態度更不好了,停下馬車,長腿一伸,方疏就滾了下去。
“喂!”
“想跟我走?自己在後面跟著跑。”長鞭一甩,馬兒受驚地往前狂奔,很快只剩下一個黑點映在滿身灰塵的方疏眼裡。
“要不要這麼狠!”
——
男二名字就這樣吧……取名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