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阿敘她們一回來,就看見方疏一身狼狽地扶著醉成爛泥的沅之淮在艱難的開門,見著她們,立馬扯開嗓子嚎叫:“快來幫我!大哥好重啊!”
“……”
摻著沅之淮進屋,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後,阿敘端坐在床邊,盯著脫下外衣的方疏,語氣平和:“你們幹什麼去了?”
方疏停頓一刻才回答:“在屋頂賞月,喝酒。”
“今夜無月,喝酒的只有他一人。”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弧度,“你在幹什麼?”
長夷早晚的溫差較大,脫下外衣後本就冷的瑟瑟發抖,被阿敘這麼一盯一問,他都快冷成冰人了。
響亮地打了個噴嚏,方疏冷的牙關打顫:“大哥心、心情不好,我、我本來是想陪他喝、喝酒的,結、結果他自己把、把酒喝完了……”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接著又是連續三個噴嚏。
隨後一床被子罩在他身上。
方疏驚愕地看著姬箐,鼻子通紅:“你、你這是……”
姬箐睥睨他,雙臂交叉在胸前,沒好氣道:“我可不想因為你一個人傳染我們每個人。”
方疏攏緊被子,一臉滿足。姬箐話雖如此,可眼底的關心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偏頭偷笑,嘴裡嘀咕:“小丫頭片子,傲嬌個什麼勁兒。”
阿敘在旁邊將兩人的小動作看的清清楚楚,撇撇嘴,起身。
“都回屋休息,明天去如山廟。”
“去那幹什麼?”方疏好奇。
姬箐走在他一側道:“鬼節還有三天就到,按習俗,我們應先去如山廟求護魂籤,然後再去靜水池放縈夢燈,接著又去九歌臺鳴枉生鼓,做完這些,在鬼節你才不會被小鬼們把魂牽走。”
方疏聽她說的有理有據,但更覺得她說的這些東西不像親身經歷過,反倒有點像是從資料上死記硬背下來的。於是便下意識問道:“怎麼感覺你沒參加過鬼節呢?”
姬箐腳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還好方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讓你走路不看腳下。”不知怎的,竟有一點寵溺味道。
姬箐紅著臉甩開他抓著胳膊的手,眉角的紅痣豔的快滴出血來。
“你、你管我摔不摔倒,睡你的覺去!”說罷逃也似的跑回屋裡,身後方疏的話依舊清晰地傳入耳內。
“跑那麼快,趕著投胎啊!”
“……”
她錯了,什麼寵溺通通都是幻覺!
翌日,山抹微雲,天氣尚好。
用過早飯,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上了馬車,如山廟雖遠,不過晚上還是要回客棧住。
酒意還未醒透,剛上車沅之淮就又靠在車壁上睡著了,其間頭因馬車動盪磕了幾次,阿敘抿抿唇,在姬箐熱切的目光下把他的頭靠在方疏肩膀上。
姬箐:“……”
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