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眷娘、宋清弄包括許孜佩,都是我讓他們來找你的。”
“為什麼這麼做?”阿敘仰頭,才發現他的下頜居然那麼尖。
“你瘦了好多。”行動比思想來的更快,她的手已經摸上他的下頜,入手是有些刺手的胡茬。
沅之淮捉住她的手,溢笑出聲:“重點不是在這裡。窠”
“那你繼續講。”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輕輕闔上眼,耳邊是他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慢。
修長的手指滑入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調整呼吸後,再次嚥下漫上來的腥甜,他緩緩陳述:“對於我中毒的事你不用太過自責,畢竟那時你已經被篡改了記憶,誤以為我是兇手。燔”
“我差點殺死了你。”提起這個事實阿敘的心臟便鈍痛的厲害。
她不僅對他下毒,還用毒刀毀了他的臉。她還恨了他七年,因愛生恨,她對他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我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嗎?”他扣緊手掌,“更何況,我還在你的心口插了一刀。我也差點殺死你了。”
新婚那日,華晉找他談話,說:“對於你父母的死我也無能為力,我只是替我主子辦事罷了。如今你和敘兒已成夫妻,別的話我不多說,只有一事,你要復仇找我,別動敘兒,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敘兒的事,就休怪我對你動手。”
他的話從不管從哪處想都是再為阿敘著想,儼然是個愛女的慈父,若是常人肯定聽不出其中隱藏的玄機,可沅之淮卻不是,他知道華晉的狠辣和野心,而華晉同樣瞭解他最聽不得這種話,於是便故意用這番話刺激他。
沅之淮不得不承認他這招用的很絕,因為他最後還是在知道華晉的目的下對阿敘動了手。
當那把一點點刺入那方柔軟時,鮮血如流水般染紅了她的雪膚,然後浸入身下的喜床,瞬間蔓延。
沅之淮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想那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的場景,握緊阿敘的手越發用力,直到阿敘痛呼他才鬆手。
“你怎麼了?”
沅之淮搖搖頭,摟緊她,一句話包裹了太多的情緒。
“只是慶幸,還好你沒事。”
阿敘安撫的拍拍他的腰,眼眶紅了起來,“怎麼會沒事,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即使之前我的記憶是假的,可我知道有一些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像我們的初見,我們的婚禮,你對我說的每一句,你做的糕點……好多我都記得。當蕈衣姐告訴我真相後,最初我以為是你聯合她一起來騙我,可是有些事我不得不信,你對我的恨不是空穴來風……我只是無法接受這麼多年我都恨錯了你。
我那麼想你,可是一想到身上揹負的東西,我對你的情就是對寨子所有人的不忠,久而久之我便害怕想你……可是我控制不了,白天我能麻痺自己,但晚上呢?夜深人靜,整個南辭只有我一個人,你知道我怕黑,怕一個人在一起……我想你想的心痛,好幾次都想去尋你,但回想起我對你做的事,那我才明白你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了。
我花了七年的時間選擇去忘記你,可每一日我講給他們聽的故事無論怎樣都有我們的影子。簾子撤去,他們看見我在流淚,只以為是我講的太入迷這才動了情生了愫,可他們不明白,我真正哭的是什麼……”
她緊緊抱著他,泣不成聲地說了好多話,訴了好多委屈。
七年痛苦換來一句全是誤會,她怎麼接受得了。
“沅之淮,我愛你,亦恨你怨你,你懂嗎?”
“我明白。”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長嘆,“我何嘗不是如此,怪只怪上蒼捉弄。”
兩人依偎著訴說心腸,然而這份難得的好機會卻沒維持多久。
因為他反覆壓著毒血,毒性猛烈發作,接連幾口黑血噴出後,沅之淮昏死過去。
阿敘抱著沅之淮大叫蕈衣,蕈衣立馬趕了過來,也不顧阿敘還在這兒,一把拉開他的衣襟露出胸膛,只見其間黑氣騰騰,面板下面隱隱有黑影遊動。
“不行!續命蠱快被鳩丹的毒性吞噬乾淨了,我先控制毒性流竄!你穩住他千萬不能動,否則我不保證會出什麼事!”
說罷扶著沅之淮半坐起來,指揮阿敘將他身形控住,手指飛快在背上點了幾個穴位,連續幾口黑血又噴了出來。
“蕈衣姐這可怎麼辦啊!”阿敘已經慌了神,眼淚混著汗水砸落下來。回想起之前她問沅之淮情況時蕈衣回的“他快死了”,原來她竟說的是真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