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腳卻不受控制向前邁了幾步。
最後停在離她一步的位置。
聽見動靜,阿敘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冷漠:“我怎麼忘了,他也跟著來了。”指腹劃過爹爹的名字,阿敘慢慢起身,回神看他:“要敬酒嗎?”
“不用了。”他幾乎是在音落後就立刻回絕,“我敬的酒他估計喝不下。
”
“倒是我疏忽,殺了自己的人敬的酒,又怎麼敢喝的下去。”阿敘嘲諷地看著他的臉因為這句話而變得難看。
沅之淮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這麼早就說出一切。頓了頓,他冷笑反駁:“不是不敢喝,而是沒臉喝。他要是敢喝下這杯酒,定是落個死不超生。”
“沅之淮!”阿敘怒喝,“請把你的嘴放乾淨點!”
“乾淨?”他仰天大笑,笑聲裡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你怪我嘴不乾淨,那也要你爹做的事算乾淨才行。”
“你!”阿敘氣得全身都在抖。
沅之淮卻微微一笑,俯身拿起地上的酒罈,走向旁邊的墳冢。
“你要做什麼?!”
沅之淮不予理會,以掌為刃割斷墳前的草,倒上一排清酒,朗聲道:“馬哥哥,好久不見。”墓碑上赫然刻著馬哥哥的名字。
“插在你胸口的那柄劍還是他送給你的新婚禮物,沒想到到最後你卻是死在他手上吧。”
阿敘聞言,不禁驚在原地。
而他說完這番話又換了座墳,墓碑上是敬哥哥的名字。
“敬哥哥,好久不見。”還是之前那聲問候,還是那排清酒,還是那種輕鬆地語調,“除了小阿敘,就你最愛吃我做的糕點,你吃了那麼多年卻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塊糕給毒死了吧。你是否以為是我害了你?呵,可是你別忘記了,你中的可是他才有的‘彌生’,害你的人究竟是誰,現在你可在九泉之下清楚了?”
聲聲輕笑,恰比寒風。
說的每一句都如寒冰利劍刺著她的心臟。
“……他明知你前幾日頭上才受過傷,還再金釵上塗抹毒粉,你說他這是安的什麼心呢?”
“……即便你已經脫離被震碎心脈的痛苦,可你卻永遠也忘記不了他對你的背叛所造成的蝕骨之痛……”
“……蠟燭裡藏著劇毒,一經燃燒,毒氣瀰漫全屋,你和你的孩子,一個都活不了……”
他是誰?
他是三爺,是阿敘的爹爹,是大家敬重愛戴的老大——
插在馬哥哥胸口上的劍是三爺送的;“彌生”是三爺私藏的致命毒藥,連蕈衣都配不出來;金釵是三爺送給小米的;嶽三哥的心脈是被三爺一掌震碎的;陳姨和她的兒子被毒死在房間裡……
若說之前他還能控制自己,可說到一半時他已經被仇恨與怒火完全掌控。他不再顧阿敘的感受,就連她跌坐在地時也沒回頭去看看她,轉身去扶她……
他現在只想讓她明白——她一直恨著的仇人,不是他沅之淮,而是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爹!
蕈衣是最後一個見的。
罈子裡的酒早已空了,沅之淮的面色也越來越蒼白,毒氣在體內竄橫,好幾次腥甜漫上喉間,又被他狠狠壓了回去。
他在蕈衣的墳前站了許久,久到風雲都變了色,他才動了動身形,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手一鬆,酒罈在地上碎成無數瓣。
手抬起,三聲擊掌驚醒失魂落魄的阿敘。
他喚道:“玄娘。”
一抹紅影應聲出現在沅之淮身側。
如墨的長髮,蒼白的臉,血紅的衣裳,銀色的蟒鞭,不是玄娘又是誰。
相比較她臉上的毒紋居然消失不見,阿敘更驚詫於她為什麼沒有死?
針上塗抹的毒液正是沅之淮方才所說的劇毒“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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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斷更真是抱歉,飛雪飛到眼睛裡有些刺激到了,遲來的聖誕快樂。
另外,本文估計會在月底完結,具體完結時間詳見評論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