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抱起,在谷中尋得一空地,只片刻時間,便挖好了坑,輕輕的將侯三的屍骨放了進去,小若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不時的用手鏟著泥土,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無言的用雙手捧起泥土覆蓋在侯三身上,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便堆好了一齊膝高的土堆,又從草房中取出一木板,倒轉扇柄,那白色扇柄看似毫無鋒口,卻是鋒利無比,快活張手上用力,深深的在木板上刻上:“醉手侯三之墓,”輕輕的插在泥土中,緩緩的站起,默默的注視著新翻的泥土,心裡格外沉重。
小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估計林公子也快醒了過來,我得趕快去煎藥,剛才都叫血蟲吃了,讓我又要重做。”小若故意打破沉默的氣氛,快活張忙道:“我陪你一起去。”
“好的。”小若應道。
快活張便去草房頂上取下那藥罐,又將草房中血蟲的屍體掃了出去,小若將藥材配好放在火上慢慢煎煮,好在神醫藥材充足,些許藥材自是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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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妙飛在門外大喝道:“起來,別裝了,裝什麼裝?難道們們兩個醜八怪也是被那些畜生咬了不成?”
快活張感到奇怪,從草房中走將出去,卻見二鬼全身已縮成了一團,嘴角邊盡是白沫,不停的抽蓄,忙喚過小若,小若走到兩鬼面前,伸手一探兩人脈搏,卻無甚什異常,但見兩鬼痛苦呻吟的模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一時也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
妙飛指著兩鬼呵呵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裝到幾時?這姑娘可是神醫的女兒,你們的奸計別想得逞。”
歐陽濟世已是七十有餘的年齡,女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只有這麼小,但妙飛一向是以童心問事,哪能想到此節,其實他連歐陽濟世的面也沒見著,更何況是他孫女,一見這姑娘也會看病,又是個女的,便想到是神醫的女兒。
忽地一把將快活張輕輕拉至一邊問道:“對了,你看這兩個醜鬼像是裝的嗎?我看八成是故意裝,騙我說出那歐陽老頭的下落,我可沒那麼傻。”
血蟲圍攻侯三時,妙飛卻與長白二鬼爭得不相上下,快活張心中微微不滿,但轉而想到,妙飛出手相救時,侯兄已是喪失心智,不近人情,敵友不分,救也卻是來不及了,想到這裡,便道:“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怎麼不是裝的?”湊近快活張耳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兩個醜八怪鬼計多端,你可別著了他們的道兒,對了,我那小兄弟到底在哪?”
快活張微感奇怪:“林兄怎麼成了你的小兄弟?”
妙飛見他不信,便將自己如何在華山與林少秋結拜之事語無倫次的說了一番,說到高興之處時自是免不了手舞足蹈,拍掌呵笑,說得幾遍,快活張總算聽出了個大概,心道:“此時歐陽前輩正在為林兄去毒,無論如何也是打擾不得,這老小孩不知天高地厚,萬一知道林兄在這裡,不將他從潭中扯出來才怪,還是先不說為好。”便道:“我也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了林兄的訊息,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妙飛眼一橫,故作兇相的道:“別想騙我,我可是看見他到了這裡,才找到這裡來,你以為就一個不知道就想糊弄我,大不了我自己找,我就不相信巴掌大一個地方,翻開地皮我也把他找出來。”眼珠一轉,又滿臉堆笑的問道:“這位公子,這位哥們,我剛才都是嚇你的,我那小兄弟到底在哪兒,你告訴我,我給你糖人兒。”說著果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糖人,那糖人早已變成一根糖條,在快活張面前晃了晃,呵呵笑道:“你說了我就給你,我從不騙人,騙人是小狗。”他卻也把快活張當成了小孩子。
快活張被他逗得一樂,差點撲茲笑了出來,也一本正經的道:“難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找他幹嘛?當然是急事,你說不說,不說我吃了?”說著便將糖人放在自己的嘴邊晃了兩晃,作勢欲吃。
“就是你給我糖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呀?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說下不就行了嗎?”
“那不行,我得親自對他說,別人我不放心。”幸虧妙飛是出了名的孩童性格,不然這一句話,任誰也不會當著對方的面直接說出來。
快活張也不在意,笑道:“不會是給他糖人吃吧?”
“當然不是,糖人我是買給你的,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就給你,如果嫌少的話,我再去買一個回來。”
快活張不再與他多說,忙向二鬼走去,二鬼還是在地上哭爹喊孃的翻來滾去,如何能安靜下來,直急得小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