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簡直欲哭無淚。
一路上怕有人看見自己這慘樣,鬼頭鬼腦跟鬼子進村似地,遠遠看去就見一個小草垛摸進了老陶家。
小米一進院子,把正收拾豬圈門的陶老爸嚇了一跳:"閨女,這是咋拉?"
小米勉強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兒,爸,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在老爸幫助下卸下青草,兩隻膀子早麻了。一瘸一拐地進了屋,沒敢照鏡子,輕輕擦洗了頭臉,換了衣服褲子,腿上好幾處淤青。拿過鏡子一照臉上,媽呀,嚇得小米差點兒把小鏡子扔了。
這哪是自己啊,簡直跟小鬼兒差不多,額上,鼻樑,下巴還有臉頰都蹭破了皮有的地方還滲著血絲,剛才洗臉時因為刺痛沒敢使勁,有的地方沾了土,紅中又透著黑,又因為沾了草汁,黑中又帶了綠。整個一張臉跟調色盤似地。
小米嚇壞了,疼倒還在其次,這要是破了相,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啊!
怕她老爸擔心,沒敢聲張,戴了帽子和口罩,告訴她老爸上趟衛生所,騎上破腳踏車就走了。邊騎邊苦中作樂地想,後座上放一泡沫箱子,自己就是一賣冰棒的了,可惜,這破車,連後座都沒了。
直接去了鎮上的一個診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看了看說:
"沒事兒,上點消炎藥,過了夏就好了,不會留疤。"
小米放了心,清洗臉上的傷口時也不覺的那麼疼了。上了消炎藥,重新武裝上,騎車回家了。
剛到家,飼料店老闆羅鐵來了。一看小米的樣子很是差異:"這是幹什麼?大夏天的。"
小米因為他與李貴強聚賭的事還耿耿於懷,沒好氣地道:"美容,怕曬黑。"
聽口氣不善,羅鐵也沒敢多問,卸了貨,拿了錢就走了。
小米她姐陶明月放暑假了,沒事常過來幫著做活,其實小米也能應付。但陶明月長姐如母,從小帶小米長大的,總覺得小米不會做活,見小米臉上受了傷,心疼壞了,哪聽得進小米的話。小米一下子倒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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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小米吃過了早飯,照例要去割草。還沒出院門,就聽隔壁有人叫她,回頭一看,不是陶奎松嘛,正伏在兩家中間的籬笆上特務對暗號似地衝她家窗戶喊:"小米――,小米――"
小米仍是帽子口罩的,聽他那有點尖細的嗓音渾身不舒服,
"還大米呢!"陶奎松轉頭,被小米外星人似地打扮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嗔道:"嚇死人了,你怎麼這幅打扮?"
小米幾乎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來到窗根底下,沒好氣地道:
"瞧你那耗子膽兒,啥事?"
小米她老爸從陶奎松小的時候就看不上他那副娘娘腔的樣子,不讓小米同他玩兒。而大小米兩歲的陶奎松就愛和小米玩兒,所以每次找小米都是偷偷摸摸的,這習慣一時半會還改不了。小米倒是無所謂,至少他比別的男生乾淨聽話,比別的女生有勁兒又住的近。
"回來辦點事兒。"白皙的臉上可疑的有點發紅。
"辦事兒?你能有啥事,是不是三叔又給你找了物件,要過來相親?"小米一看他那樣子心裡有了點譜。
陶奎松這麼大庭廣眾的給小米說破有點不自在:
"到我家來坐會兒吧,我買了香瓜,可甜了。"
小米聽說,忙把籬笆扒了個豁口,鑽了過去,水果中她最愛吃香瓜和葡萄。
進屋一看,陶三叔正坐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打電話:"……就一個哥哥 ,哦,還結婚了……也是小學老師啊,挺好,教啥的?……音樂啊,將就事吧……"
陶奎松他爸媽都是教師,他姐也在鎮上的小學教書,結婚了。陶奎松從小被爺爺奶奶爸媽溺愛,什麼事都一手包辦,他只管學習。前年三嬸去世,他老爸繼續包辦,不過小米覺得音樂老師不錯,搞藝術的,一般長得都差不了。
小米摘了口罩帽子,拿過陶奎松端來的香瓜就吃,陶奎松一看小米那張結了紅痂的臉,又嚇了一跳,差點把瓜盤扔了,指小
米:"你,你這是怎麼搞得?"
小米也不怪他,她自己也知道這副戴了面具似地尊容有點對不起觀眾。‘咔嚓’咬了口金黃翠綠的香瓜,嗯,真甜!邊吃邊道:"沒事,摔了一跤。"
陶奎松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不會破相吧?"
小米怒目而視:"你說呢,你不是大夫嗎!"
"應該不會吧,看樣子傷的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