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爺也罷了,聽說他與女婿過從甚密,宣王爺從沒聽說過與女婿有什麼交情。”
那李鈞予,其實應該才是信王李懷瑾。
褚明錦胸口有點疼,剛開始只是小火焚燒,漸漸那火越燒越旺,那疼越烈,疼得難以忍耐,疼得她血管都要裂開了。
“錦兒,你……你原諒你三妹妹,不行嗎?”褚瑋倫滿眼憂色地問道。
褚明錦一顆心被那把火燒焦了,灼疼得她身體抖顫,手腳不受控制地抽搐。她強撐起身體,儘量鎮靜地問道:“爹,你剛從那府裡出來的,格非沒陪著你過來嗎?”
“女婿陪著我過來的,見沒人鬧事方走了。”
無需再套問了,褚明錦很想大哭,很想大罵,又很想大笑,原來自己一直糾結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問題。
前一晚兩人親熱時,格非的話從耳邊響起。
“寶寶,我就是馮丞斐,你的夫郎。”
“寶寶,我都跟你說了,我就是馮丞斐,你的夫婿。”
那個大傻瓜,其實曾試著向她坦白的,只是自己先入為主,不當一回事。
相府後園中那一襲白袍的人攬著方彤君的影像從褚明錦眼前飄過,褚明錦的身體不抖了,換成牙齒咯咯響。
明知那時馮丞斐情非得以,可此時,她的心中還是湧起強烈的惱怒。
特別是,他聯同李懷瑾一起騙她,想到李懷瑾在背後不知怎麼樣的嘲笑自己,褚明錦便覺得難以忍受。
☆、請君入甕
褚明錦滿面怒色離開褚記商號,褚瑋倫誤會她生褚明容的氣,她也沒有解釋,讓褚瑋倫以為她生氣了,回頭約束約束幾個妹妹亦可。
萬人迷就是格非,褚明錦這下可沒那麼大度了。雖然生馮丞斐的氣,可讓她放掉馮丞斐,拱手讓出老公,卻是不可能了。
沒有索討休書的必要了,自己地位穩固了,老孃在褚家的地位,自然也無須擔心,不過褚明錦賺銀子的想法沒有就此放棄,手裡有賣嫁妝的銀子,不利用起來可惜。走在大街上,滿腔怒火的褚明錦也沒忘記盯著街道兩旁的商鋪看,尋求其中的商機。
經過一間書肆時,褚明錦停下腳步,略一遲鈍,走了進去。
“掌櫃的……”褚明錦讓掌櫃的按她的要求編撰印一本小冊子。
“只是印一本?那這價錢?”掌櫃表示只印一本冊子,人工也不少。
“價錢好說,掌櫃儘管開口,只是我要的急,明日就要。”
有錢好辦事,掌櫃的忙不迭答應,一本冊子要了十兩銀子。
這是獅子大開口藉機敲詐,褚明錦也不心疼,她只想著捉弄李懷瑾。
“掌櫃,喊個女人來,我說,她寫。”
“好咧。”
替褚明錦譽寫小冊子的女子寫得臉紅耳赤,幾次欲罷工,褚明錦中間又塞了很多銀子給她,總算順順利利寫完。褚明錦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交了定銀,約好翌日一早過來拿貨。
褚明錦前腳剛走,替她寫冊子的女子把掌櫃拉進後院,火熱地扒掌櫃的衣裳。
“娘子今日為何如此熱情?”掌櫃的喜出望外。
“那人讓寫的,比春宮圖還惹火……”小娘子羞羞澀澀道。一時間被翻紅浪,無限春情。
昨日跟著格非走了,兩人後來又到竹林小舍鬼混,要跟鳳雙溪商量再做什麼生意的事也忘了。褚明錦此時心裡生氣,出了書肆也不回馮府,往酒樓而去。
鳳雙溪沉著臉坐在櫃檯後面,昨日是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今日看起來更陰,好似祖墳被人掘了一般。褚明錦暗歎,覺得有必要教育一下這個彆扭青年,身在服務行業,即便不需他跑堂迎客,擺個笑臉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酒樓的底子再好,招式再吸引人,這麼一個黑麵神杵著,生意也會越來越差。
“你來了。”抬頭看到褚明錦,鳳雙溪雙眸晶亮,陰色盡掃,褚明錦笑了笑,半開玩笑道:“鳳兄,你若是一直這麼一個模樣,可比美名滿燕京城的馮侍郎了。”
鳳雙溪雙眉一擰,似是很火大,可唇角微微上翹,明顯又很受用。褚明錦看得想扶額,老兄,開心就開心,不必要裝這麼一個別扭樣,讓人看著都難受。
人家格非就不這樣,誇他好看,他的雙眸更璀璨,唇角滿滿的欣喜之色。
褚明錦在心中不自覺地將馮丞斐與鳳雙溪作了對比,比完了,更喜歡馮丞斐的毫不做作,也有些同情鳳雙溪,這個甜水裡泡大的孩子抖然家變,受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