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哥,剛才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春生道。
“擔心我什麼?”張誠道。
“我記得你只讀過兩年私塾,那兩年我還和你一塊讀的,而且我們經常逃課,這次文捲上有些東西那兩年我們並沒有學,多數是我讀了三年後才知道。”春生道。
“別擔心,我這輪沒問題,咱們好好準備下一輪就行了。”張誠很淡定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春生哥,一定是那會阿呆哥私下偷偷用功不告訴你,把沒學到的東西都學了。”三望機靈的說道。
“說得對三望。”張誠哈哈笑道,這突然讓張誠想起前世讀高中的一哥們,大家都是一個宿舍,平日裡吃喝玩樂也綁在一塊,可高考突然比自己還有同寢室的其他人高出一百來分,後來才知道,這小子每天夜裡在被窩拿手電筒看書,別人以為他只看一會,其實他經常看到第二天黎明,太“奸詐”了。
張誠等人來到休憩處,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三望也麻利地端來兩碗茶水。
這會就聽大家在議論剛才紅袍官員懲治那頑固子弟的事情。
“那紅袍大人是誰呀?處置那個官家子弟一點都不含糊,話說這官官不是相互的嗎?”一人問道。
“那紅袍大人你都不知道啊,你也太孤陋寡聞了,他可是督察院的左僉都御史宋正剛宋大人,正四品的大官,專門查察那些貪官佞臣,人如其名,剛正不阿,聽說下手可狠著呢?哪個貪官栽在他手裡,基本就交代了,多少銀子都撈不回來。”一個考生說道。
“對了,對了,我還聽說,這宋大人又名宋七,跟這三六百戶所的百戶趙大勇是過命的交情,所裡面的錦衣衛都稱他為七哥。”
“你們這都不算什麼,你們知道剛才那個宋七,懲治那個順天府通判的兒子為啥眼都不眨一下嗎?”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考生,帶著鄙夷的表情說道,感覺他自己跟知道很多似得。張誠三人也湊過來在一旁聽著。
“那通判的兒子攪亂考場了唄?那還不找打。”
“錯!這當官的手裡誰沒有幾手關係,何況是順天府的通判,萬一這個通判和六部的尚書搭上關係怎麼辦?難道一個朝廷正四品大臣沒考慮到這層厲害關係?當然不可能?這個宋七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他也有靠山。”
“靠山?這宋大人的靠山是誰呀?”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的好奇心也都被調了起來。
“當今宰相,四朝元老,內閣首輔徐溥,徐閣老。”長衫考生道。
(注:明初朱元璋砍了胡惟庸之後,便廢除了宰相制度,由皇帝親決國政。後來皇帝不勝庶政之繁,設內閣協理文書。後閣位漸重,閣卿成為軍政重臣,很多閣卿都是從六部的尚書或者侍郎中提拔而來,內閣居首者為首輔或叫閣老,成為實質性的宰相,比如大奸臣嚴嵩任內閣首輔時,就把持朝政達二十年之久,因此民間還是習慣把首輔稱之為宰相。)
話音剛落,眾人均都驚歎一聲,接著又有人問道:“哎,這位兄臺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不會是你亂謅糊弄我們玩的吧。”
長衫考生臉色一沉,向那人瞅了一眼,道:“我二伯給徐閣老府上送了十幾年的柴禾,什麼不知道,給你們說了半天,還不相信,算了,不說了。”
“兄臺,兄臺,都是誤會,誤會,你說的話我們一定相信,你在給我們多說說這裡面的事情,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你看這大家也都在興頭上呢?”另一個人圓話說道。其餘的人也跟著響應,要求長衫考生繼續往下說。
長衫考生做出一副正經地樣子道:“好吧,我也不好掃大家的興,那我就接著說。”
“是,是,是,接著說,接著說。”一個好奇心比較大的兄臺給長衫考生遞了碗茶水。
長衫考生喝了兩口,接著故作深長道:“話說這個宋七也是人才,二十三歲就中了進士,然後當了一個七品縣令,做了幾年又去州府當了一名州官,可這宋七秉性忠直,也不懂什麼阿諛奉承,更看不慣官場的那一套,索性就辭官回家,正好這事情被內閣首輔徐閣老得知,這徐閣老愛才在朝廷是出了名的,所以就收了這個宋七做了自己的門生,不久後又讓他做相府的大管家,俗話說這宰相家中三品官,宋七這個大管家做的可是威風凜凜,就算六部尚書見了,也要給幾分薄面,三年前又被徐閣老舉薦給皇上,到督察院做了個正四品僉督御史。”
長衫考生繼續說道:“目前都察院裡比宋七官位高的有四個人,分別是正二品的左右督察御史,和正三品左右副督察御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