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王芳點頭,強打起笑容對每個人說道。
赫連長風舉步向前,率先推開房門。
紀舒眉旋即尾隨於後,緊緊跟在他身側。
朱寶寶走在最後,跨出門檻時,她回頭對著大娘淺淺一笑,這才緩緩闔上了門。
王芳的心突然揪擰了一下。
她搗著胸口,心裡竟無端感覺到一股不安,於是急忙閉起眼,嘴裡喃喃地念起佛號來。
菩薩保佑大家全都平平安安哪……
只是,就在赫連長風一群人離開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一群官差到客棧裡尋找朱寶寶。
店小二不敢欺瞞官老爺,清楚地指明瞭他們一行人要去的方向。
官差聞言旋即上馬,馳騁追逐而去。
話說青龍鎮鬥茶大會一年兩回,選在最知名之悅來客棧舉辦,品茶師傅、各方賢達長老皆會聚集於此,務求鬥茶之舉公平公正。
而領著各家茶葉上來品評之茶農、茶莊,以及那些一待品評名次公佈,便要上門搶茶之茶商,自然也全都屏息以待地列位於席間。
依照慣例,這春夏新茶之爭,必定是由新進花魁娘子開湯沖泡,此亦是此場盛會之一大賣點。因此悅來客棧整個二樓座位,早在半年前便被人預定一空。
此時,幾位品茶師傅皆已就位,各人手邊一壺清水,以清除茶味。
赫連茶莊幾名主子赫連伯風、赫連叔風全都坐在最後頭,只盼得今年茶葉有番好成績,能為茶莊多掙些收入。
正當幾位青龍鎮大茶商坐定之際,客棧掌櫃忽而走了進來,同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幾名大茶商紛紛起身往場外走去。
大夥面面相覷,全都猜測著是什麼了不得人物到場,於是個個都左顧右盼,引領而望了起來。
頃刻後,幾名大茶商簇擁一個高大男子走上二樓,男子眸瞳炯然,鼻若懸玉,不怒而威之氣勢,讓人望之生敬。
赫連家兩兄弟也紛紛探頭望著來人,無奈是前方人太多,他們只約略瞄見男子穿了件尊貴茶綠長袍。
“他身上穿的應是繚綾,衣袖應是由金錦所制吧?嘖嘖嘖,一服千金啊。”赫連伯風欣羨地看著高大男子走入包廂。
包廂內外隔著一層珠簾,裡頭人可清楚瞧見外頭比賽,但外頭人若是回頭偷瞧珠簾內之人,則會顯得甚是無禮。
不過,老大赫連伯風眼尖,馬上瞄到了一名正走入珠簾後頭之姑娘模樣。
“那不是紀家紀舒眉姑娘嗎?”赫連伯風急忙頂了下三弟。
赫連叔風聞言,連忙起身端正衣冠,擺出最風流倜儻笑意。“哪裡?紀姑娘在哪裡?”
“不正坐在那位貴客身邊嗎?”赫連伯風說道。
赫連叔風一看,珠簾之後,只依稀見到男子身旁左右各坐了一名女子,而左方那名穿著綵緞鳳尾裙的女子,看來確實有幾分眼熟。
“紀姑娘莫非已婚配了嗎?我上回到紀府時,她還故意落了條手絹給我呢。”赫連叔風著急地說道,半個身子直往珠簾方向瞧,只盼得能引起佳人側目。
此時,幾名大老在恭送高大男子走入後方包廂坐定之後,又紛紛走了出來,並不約而同地瞪了一眼赫連叔風的無禮舉動。
“各位同好。”平時不可一世之茶行商領,笑容滿面地站到前頭,聲如洪鐘地說道:“咱們青龍鎮鬥茶,今兒個可來了個貴客!他手下擁有茶莊、茶園二十來座,現下有雅興來替咱們這番鬥茶鑑賞,當真是替咱們此會增光不少哪。在此先賣個關子,不打擾貴賓雅興,待得比賽完畢之後,再請他出來同大家說說話。”
“鬥茶大會開始——”店小二敲了一下大鑼。
熱鬧鑼聲間,端坐於前方之花魁娘子玉指纖纖拎起一綹茶葉,放入瓷杯間。
鬥茶一賽,為求公平起見,各方茶葉全都以白色瓷杯裝盛,務求不使器皿及沖泡方式影響味覺。
只不過,除了五位品茶師傅之外,每一種茶都得多沏一杯,每杯都讓花魁步伐嫋嫋地送入珠簾之後。
大夥此時的注意力倒也不在花魁娘子身上了,只有那赫連叔風一見花魁娘子每走入珠簾後一回,媚容便更加殷豔幾分,不免便猜想起應是裡頭偉男子引起了花魁娘子興趣哪……
“你瞧什麼瞧!現在正在品茗的是咱們茶園的茶,你給我專心些。”身兼茶園及茶莊主人身分的赫連伯風,重打了下三弟的頭。
赫連叔風急忙抬頭瞧去——
品茶師傅們先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