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人向張玄福行禮,偶爾張玄福還要停一停腳步,與向他行禮的宮女、宦人交談上一二句,太耽誤時間了……
至於張玄福對冷晴所表現出來的恭敬禮遇……呵呵,那是不可說的秘密!
好了,咱們話說回來
送冷晴出宮的一路上,張玄福沒有與冷晴說半個字,只管安安靜靜地走在冷晴身後側,安安靜靜地為冷晴撐傘遮陽。
等到走到了朱雀門的右角門前時,張玄福便止步不再往前走了。也是直到此時,張玄福方笑眯眯地與冷晴說起了話:“姑娘,灑家就送姑娘到這裡了。灑家老了,時常感到力不從心,已經沒什麼大用了,接下來的路,灑家怕是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靠姑娘自己走了。灑家唯有今日在這裡,先預祝姑娘一帆風順。”
聽了張玄福這滿含深意的話,冷晴唇畔揚起一個淺淡的笑容,同樣滿含深意地回答道:“承公公吉言,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會將接下去的路,走的很好。”
冷晴這一句淺笑低語,在張玄福聽來,就是冷晴對他做出的承諾。於是,張玄福沒再說話,只笑眯眯地朝冷晴點了點頭,並將他手中那把繪著桃花的紙傘遞向冷晴。
對於張玄福無言的好意,冷晴含笑推拒了,同時從善如流地向張玄福提出了告辭。
於是,在撐著那把繪著桃花紙傘的張玄福的目送下,盛裝打扮的冷晴頭頂豔豔烈陽,姿態端莊地緩步朝著朱雀門的右角門外走去……
冷晴身後,撐著那把繪著桃花紙傘的張玄福一直目送著冷晴緩步出了朱雀門的右角門後,張玄福又抬眼望天,似嘆非嘆地低喃出一句:“要變天了啊……”
如此喃喃自語罷了,張玄福方施施然轉身,沿著原路往回返。
這邊廂,待出了朱雀門的右角門,冷晴才發現,林知吾竟還在朱雀門外等著!
冷晴當然不知道,當她昨夜留宿宮中,卻又沒有派人向林知吾說明情況,送冷晴入宮的林知吾因久等不到冷晴出宮是有多麼心焦!林知吾唯恐冷晴是在宮中出了什麼事!!
可任林知吾如何心焦擔憂都是枉然,因為身份原因,林知吾根本就進不了宮禁,可林知吾又不敢擅自返回朱府,怕他前腳一走,冷晴後腳就出宮了。
所以最終,林知吾便只能坐在那輛烏篷馬車上,在朱雀門外守著。可誰知這一守,就是一個晝夜……
此刻,林知吾仍然靜靜地坐在昨天他們乘坐的那輛烏篷馬車的車轅上,靜靜地看著從朱雀門的右角門下走出宮禁的冷晴。
明晃晃的日光下,冷晴穿著一身天藍色v領一字肩闊袖拖地外裳,外裳的衣襟和衣袖的邊緣均有一圈深紫色鑲邊,整件外裳上用金線錯落有致地繡著數不清的暗紋;外裳下面是一條水粉色的v領一字肩闊袖長裙,單一的水粉色,沒有任何裝飾點綴。
在兩件重疊的v領一字肩闊袖衣裳下,一條橘黃色的裹胸微微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在天藍色v領一字肩闊袖拖地外裳胸口下方的位置,繫著一條一掌寬的藏紅色嵌藍寶石的寬腰帶;一條紗質的淺綠色披帛輕輕鬆鬆地搭在冷晴兩側手臂的臂彎裡。
視線微微往上移,只見冷晴那白皙如玉的纖長脖子上,此刻正戴著一條赤金嵌紅珍珠項鍊,一圈個頭如綠豆大小、通體渾圓的紅珍珠細細密密地鑲嵌在赤金鍊中,直看得人眼暈。項鍊正前方還垂墜著三條用赤金做成的花朵墜鏈,而每一條墜鏈上的赤金花朵中央,又都嵌著一顆個頭如黃豆大小、通體渾圓的紅珍珠。
視線直接上移到頭部,只見冷晴那如墨如緞的三千青絲此刻已被盤成了一個複雜無比的髮髻,髮髻上簪著一套赤金頭面,髮梳、對釵、步搖、珠花,一應俱全。而在冷晴額頭的最上方,貼著髮際線的位置還垂著一條赤金嵌紅珍珠眉心墜。
而冷晴那張有著柔美五官,姿容絕麗的臉上,薄粉略施,粉黛輕描,眉眼如畫,唯有那兩瓣厚薄相宜的小巧雙唇上塗著大紅的唇脂,點絳唇妝看上去醒目又妖嬈。
這幅妝容施在冷晴臉上,顯得不濃不淡卻又粉妝玉琢,甚是淡雅別緻……
看著盛裝打扮,頭頂豔豔烈陽,姿態端莊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後朝他抿唇一笑的女子,在那一瞬間,林知吾忽然就了悟了他家爺為何要如此照拂這個女人……
“你在宮外等了一夜?”這廂,朝林知吾抿唇一笑後,冷晴如此含笑問林知吾。
那廂,林知吾在短暫的一晃神後,身姿利落地跳下馬車車轅,朝冷晴恭敬又疏離地笑了笑:“姑娘是小人送進宮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