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願意交納一錠白銀者,就能進入幽篁館賞菊。並且,今日幽篁館內還提供了免費茶點,所有可以進入幽篁館的人,都能免費享用那些茶點,且不限量。
上述這些訊息,都是在前往幽篁館的一路上,梁笙瀟告訴冷晴的。
起先梁笙瀟一直走在冷晴前面,而冷晴礙於身上的傷勢,行走的速度始終快不起來,梁笙瀟便只能走走停停地等冷晴。後來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就變成梁笙瀟和冷晴並肩而行了。又許是路途無聊,梁笙瀟便將幽篁館的情況與冷晴大致說了一番。
等到梁笙瀟唇畔含笑地收住話音時,梁笙瀟和冷晴也正好在一座修建得富麗堂皇、高貴典雅的建築幽篁館對面的街面上停住了腳步。
隔著一條寬闊敞亮的街面,以及街面上形形色色的行人看過去,冷晴一眼便看見幽篁館的正門兩側,蹲守著一對呲牙怒目的石獅子。門楣上方高懸著一塊由磚雕而成的聖旨狀的匾額,雙龍戲珠浮雕圍繞著“幽篁館”三個硃紅的大字,匾額的周圍鑲嵌著許多精美的磚雕。
在“幽篁館”的匾額下,是一扇大開著的兩扇開的單是看上去就無比厚重的黑漆大門,門上嵌著鎏金獅頭的輔首。門後有幾層向下的階梯,階梯過去,是一扇長方形的雕刻著浮雲海浪浮雕的石屏(照壁),堪堪遮擋住了門內的風景,讓人無法從門外窺探到半分。
幽篁館那大開的正門外兩側的牆壁下,各擺了一張朱漆的長案,兩張長案後分別端坐著一名頭戴逍遙巾,腳踩青色平頭千層底布鞋,穿一身青色褐服的小廝。
不同的是,左邊那名青衣小廝身前的長案上擺著一套齊整的文房四寶,外加案頭一疊厚厚的筏紙和一隻沙漏。而右邊那名青衣小廝身前的長案上雖也擺著一套齊整的文房四寶,但案上卻只有一本厚厚的冊子,外加他腳邊多了一隻半米高的籮筐。
“冷姑娘,走罷。”如此朝冷晴笑語了一句,梁笙瀟率先邁步,穿過街面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走向了街對面的幽篁館。
事已至此,幽篁館近在眼前,冷晴除了跟上樑笙瀟的腳步,似乎也別無它法。
不過,冷晴在幾步追上走在她前面的梁笙瀟後,面上稍微猶豫了一下,冷晴還是出言問道:“梁公子,您身上帶銀子了嗎?”
“沒有。”回答冷晴的,是梁笙瀟那言簡意賅的淺笑低語。
然而,一聽梁笙瀟這言簡意賅、語氣隨意的兩個字,冷晴卻是當時就急了。
冷晴可是記得梁笙瀟才說過,今天想要進入幽篁館,要麼對出守在幽篁館正門外的小廝出的三首詩詞歌賦,要麼交納一錠白銀才能進入幽篁館賞菊。
如果是讓冷晴背誦詩詞歌賦,就憑冷晴那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冷晴絕對妥妥的倒背如流。可是讓冷晴“對”詩詞歌賦……呵呵,還是別開玩笑了!
如此一來,梁笙瀟和冷晴今天要進這幽篁館,就只剩下交錢這條路了。
可是冷晴一個自來到這個異世就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在朱梓陌身邊時,冷晴的吃喝住用朱梓陌全包了;到了炎子明身邊,冷晴的吃喝住用炎子明又全包了;現在到了成亦影身邊,冷晴的吃喝住用成亦影又全包了的人……冷晴哪來的銀子?
原本冷晴還指望著梁笙瀟身上能有銀錢,不說百八十兩,能有二兩銀子付得起門票也是好的啊!現在可好,梁笙瀟竟然直接乾脆利落地回了她兩個字“沒有”……
兩個人,誰身上都沒錢,難道要翻牆進幽篁館嗎?!!
如此思索了一番,在走到幽篁館正門前的石階下時,冷晴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地朝梁笙瀟道了一句:“那怎麼辦?我也沒有啊!”
正欲抬腳踏上石階的梁笙瀟聞言回頭,朝冷晴低聲一笑,溫聲回了冷晴一句:“冷姑娘忘了?除此之外,還可對詩詞歌賦。”
迎著梁笙瀟那含笑的視線,冷晴有些尷尬的低聲道了一句:“我不會……”
古人常言“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道:善琴者通達從容,善棋者籌謀睿智,善書者至情至性,善畫者至善至美,善詩者韻至心聲,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花者品性怡然,善茶者陶冶情操。
這八樣事物,冷晴因嵇康而愛琴,因蒙爸爸喜愛書法而學書,因工作需要而懂酒、品茶,唯獨棋,只因冷晴愛而善。至於畫、詩、花……冷晴全然不會……
那方,許是冷晴那一句“我不會”讓梁笙瀟感到驚訝,所以梁笙瀟聞言後,挑眉看了冷晴好一會兒,看的冷晴臉上的尷尬之色越發溢於言表。
在冷晴尷尬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