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幼兒的身體本就弱不禁風,先前被如此折騰……這孩子不病才奇怪了……
陸雪月一聽方林楊這話,當時就愣住了。好一會兒後陸雪月才朝冷晴語氣急切地道:“這……姑娘怎麼辦啊?劉大嫂……唉……這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怎麼向劉大嫂交代啊!”難怪這孩子一直這麼安靜,只怕是病得沒勁兒折騰了吧……
這廂,冷晴並未理會陸雪月的焦急無措,只是神色淡然地轉頭看向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龍清,如是沉聲問:“龍清,這孩子能一起帶走嗎?”
冷晴此話問出口後,龍清略沉默了兩秒,才點頭應了一聲:“可以。”
得到龍清肯定的答覆後,冷晴這才看向陸雪月,用她那一貫清冷的聲音如是道:“小月,這個孩子我先帶下山給他治病,那個小姑娘你就先照顧著。只要她不哭鬧,你就隨她去。”話音一轉,但聞冷晴又朝方林楊說道:“記得等我和龍清走後,將外面的痕跡清理掉。”
那廂,背靠著巖壁站著的方林楊聞言,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是!昭儀娘娘!”
這廂,冷晴伸手,從陸雪月懷中接過那個病得渾身發燙、不省人事的男嬰,而後,冷晴看向龍清,沉聲道:“我們走吧!”
龍清沒有說話,只沉默地朝冷晴點了點頭。
之後,龍清率先跳出了巖洞,站在巖洞外的繩網裡接下了冷晴懷中的那個病得渾身發燙、不省人事的男嬰。緊接著,冷晴也從巖洞裡跳進了巖洞外的繩網裡。
待在繩網裡站穩了,冷晴復又接過龍清懷中的那個病得渾身發燙、不省人事的男嬰,又神色嚴肅地叮囑了陸雪月、方林楊二人一番小心謹慎的話後,冷晴就由著龍清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清冷月色下的懸崖頂騰躍而去……
就像冷晴之前跌落懸崖時那樣,冷晴耳畔除了快速劃過的呼嘯風聲,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
而連續呼嘯而過的山風颳過冷晴裸露在外的臉頰、雙手,就像凌厲的刀子一般,不見血,卻颳得冷晴生疼……
好在一如之前跌落懸崖時那樣,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冷晴和龍清並那個被冷晴緊緊地抱在懷中、病得渾身發燙、不省人事的小男嬰就又回到了懸崖頂上……
到了懸崖頂上,龍清剛一站穩腳跟就放下了被他打橫抱在懷中的冷晴。而冷晴也是等到龍清將她放下後,才有時間去打量周圍的環境情況
正如龍清所言,那群“流寇”都已經被引開了。
此刻,被皎皎月華籠罩著的光禿禿的懸崖頂上一片寂靜,除了站在懸崖邊的冷晴和龍清並那個不省人事的小男嬰三個活人外。這片懸崖上,就只有……滿地的血跡與染血的刀兵……以及……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死狀各異的……屍體……
因為不忍直視眼前血染大地的慘況,冷晴的視線只是略略看了一眼那些死狀各異的屍體,就極快速地轉向了站在她身旁的龍清。
下一瞬,但聞懷抱男嬰的冷晴如是朝龍清嘆息道:“龍清,回頭……找人來將他們的屍首領回去厚葬吧……他們……都是大梁最英勇計程車兵,不該就這樣暴屍荒野。”
“是。”對於冷晴這番話,龍清沒有任何質疑,十分乾脆利落地就應下了。只是龍清的態度還是一如開始那般的不卑不亢,聲音也是始終不冷不熱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在龍清乾脆利落地應答之後,冷晴又張了張口,聲音低沉地道:“不僅要厚葬這十九人……還有他們的家人,也都予以豐厚撫卹,不要漏掉任何一家。”
冷晴曾經失去過至親的“親人”,所以冷晴很能夠體會這十九名御林軍的家人在得知他們的死訊後,將會有多麼難過、痛苦……
雖然冷晴很清楚,如果不是她當時讓方林楊劃出了大部分人馬往萬佛塔的方向撤離,只留下了包括方林楊在內的二十人隨她往臥佛寺北面的這處懸崖撤離,只怕今夜死在這處懸崖上的人……將會更多……
但是……饒是冷晴再清楚明白,卻始終邁不過她心裡的那道坎兒……
冷晴始終覺得,這十九名御林軍……他們原本都不應該死在這荒郊野嶺的……他們,原本有著更好的、更輝煌璀璨、甚至是光耀門楣的人生道路要走,但是……
因為成亦影執意要上臥佛寺焚香誦佛,為離京巡視邊疆的太子梁笙德和瀟親王梁笙瀟兄弟二人祈福,他們也就此被更改了他們原本應當要走的人生道路……
冷晴雖不知道這十九名御林軍姓甚名誰,但冷晴可以肯定此行梁儒明既然能選派這些御林軍來保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