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地鬆開了挽在冷晴肩頭的手臂後,慕子儒依舊笑得一派邪肆地與冷晴說道:“天家的人,為了權勢地位,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孩子,那些人有時候都能下得去手,更何況是別人生的孩子?不單單是天家,這世間,權勢地位越高的人,便越是無情……”
“我只想知道現在怎麼辦?!”冷晴並不想聽慕子儒的長篇大論,所以,在慕子儒話說到此處時,冷晴就果斷地出言打斷了慕子儒的話。
而對於冷晴的提問,慕子儒只是於挑眉間笑著回了冷晴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
原本冷晴是想問慕子儒拿一個主意的……結果卻被慕子儒如此反問……冷晴簡直都想捂臉嘆息了……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雖然冷晴最後忍住了捂臉的衝動,卻還是忍不住嘆道:“算了……一開始我就不該問你的……就知道你不靠譜……”這貨果然和王泉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怎麼都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德性呢!!
幾乎就在冷晴心生這個念頭的同一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赤冰國皇宮中,負責今夜值守滄瀾殿(赤冰國帝王寢殿)的王泉忽然打了個十分響亮的噴嚏。
打完了噴嚏後,王泉一手揉著仍舊有些發癢的鼻子,一邊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今晚上的涼拌豆腐吃多了??”
如此自言自語罷了,王泉又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牧文,壓低了聲音地道:“牧文,你說咱家爺自打回國登基後,這都四個多月了啊!!不說爺他甚少去燕皇后的寢宮,就連朝中那些大臣呈遞的讓爺下旨選秀納妃的奏摺……都被爺統統打了回去……
朝中其它那些大臣到也罷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咱們也不怕他們……可就連楊閣老呈遞的奏摺……爺他都一併遣人送回了楊閣老府上……要是楊閣老只是催促咱家爺選秀納妃到也罷了,可我聽說……
楊閣老這次遞上來的摺子裡還提到了他家那位極其受寵的小孫女……楊閣老似乎是有意將他的小孫女送進宮給咱家爺做妃子……說起來,當初爺能如此順利地登基,楊閣老和蕭將軍可都是功不可沒的……
唉……爺這次退了楊閣老的奏摺……楊閣老又那麼疼他那個小孫女……咱家爺這次只怕是連楊閣老都一併得罪了……你說爺他到底是想幹什麼?!這冷姑娘都在大梁國封妃了……爺他不會還惦記著冷姑娘罷?!!”
這方,王泉嗚哩哇啦地說了一大堆話,那方,懷抱著一柄三尺青峰地靠站在滄瀾殿殿門邊的牆壁上的牧文卻絲毫沒有回答王泉的話的意思牧文只是十分高冷地沉默地仰頭,望向了天邊那輪似圓盤的皎月……
而大梁國京都縐平城西郊西山的臥佛寺西路院裡……
和冷晴並肩站在空蕩蕩的禪院裡,共同沐浴著清冷月華的慕子儒並不知道冷晴心中所想,慕子儒只是抿唇含笑,若有所思地道:“反正依我看,既然連流寇都弄出來了……那隻幕後黑手這次肯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我想今夜……不是那夥流寇殺了這倆孩子和我們……就是我們剿滅那夥流寇……”
話至此,慕子儒故意頓了頓話音後,才笑著問冷晴:“你覺得這兩件事……哪件做起來更容易些?”
哪件更容易……殺兩個才出生的嬰兒和剿滅一群“流寇”……難易程度顯而易見……
如此思索著,冷晴忍不住搖頭嘆道:“算了,還是按照方丈的安排,等人手集合了就上後山的萬佛塔吧!”
如此言罷,冷晴轉身就欲朝那間亮著一豆燭火的禪房走去。但,就在冷晴轉身的那一瞬,忽聞慕子儒沉聲道了一句:“不用去萬佛塔了……”
聞此言,冷晴不僅腳步一頓,蹙眉看向慕子儒,問:“什麼意思?”
那廂,就見慕子儒擰著眉地望著禪院一方的院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彷彿透過那堵院牆看見了牆外的世界一般,用一種十分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已經來不及了……你自己仔細聽……”
聽見慕子儒如此分說,出於對慕子儒的信任,冷晴並未出言質疑,而是順從地屏息凝神地仔細傾聽四周的聲音……
一秒、兩秒、三秒……認真地屏息凝神地傾聽了十餘秒後,冷晴驀然轉頭看向慕子儒……與慕子儒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四目相對,冷晴眼中充滿了詫異和震驚……
冷晴聽見,隨著四周的風聲,隱隱地有吵雜的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在和慕子儒四目相對,慕子儒又默然點頭的下一瞬,冷晴忍不住低聲驚呼:“他們這麼快就打進來了?!”
冷晴此言一出,換來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