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朝梁笙瀟行了一禮,臉上掛出一抹微笑地朝梁笙瀟道:“七皇子怎麼來了?”說著話,冷晴瞥了一眼梁笙瀟手裡握著的那隻竹蕭,又笑著補充道:“又是來尋我合奏的?那煩請七皇子等一等,我去屋中將琴取出來。”
冷晴如此說罷,身子一轉間便欲進屋去取琴。不過,冷晴腳下才邁出一步,就被梁笙瀟一聲“冷姑娘”喊住了。
應聲止步,冷晴回頭,隔著半個鬱鬱蔥蔥的院子看向站在院門口的梁笙瀟,沒有說話,只用含著詢問的眼神望著梁笙瀟。
那方,面對冷晴詢問的眼神,面含微笑的梁笙瀟如此溫聲朝冷晴說道:“冷姑娘,今日是重陽佳節,不知冷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一同出遊?”
這方,聽聞梁笙瀟的問題,冷晴猶豫了兩秒才出言問道:“唔……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去嗎?”冷晴的打算是,如果梁笙德和成亦影不去,那她也不去。
那方,回答冷晴的問題的,是梁笙瀟那清朗謙和的聲音:“宮中昨日下了旨,讓太子大哥和太子妃今日入宮過節,所以太子大哥和太子妃今日一早就入宮去了。”
在梁笙瀟如此不疾不徐地說完話後,冷晴的第一個念頭是想問一問梁笙瀟,為什麼梁笙德和成亦影都入宮過節去了,唯獨他梁笙瀟沒有入宮去過節?不過礙於梁笙瀟的身份,冷晴到底還是理智的沒有問出口。
心中再如何腹誹,面上,冷晴還是保持著唇邊的微笑,隔著半個院子朝站在院門口的梁笙瀟謙和有禮地說著:“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同去到還沒什麼,可我只在縐平城呆過半個月,對縐平城不熟,可能陪不了七皇子。”
秉承著如果梁笙德和成亦影不去,那她也不去的想法,冷晴言詞委婉地拒絕了梁笙瀟出遊的邀請。
而那方,面對冷晴那委婉的拒絕,梁笙瀟卻是溫聲笑著說道:“冷姑娘如此說到真是自謙了。相比於冷姑娘,在下在外學藝十年,至今方歸,更是早已對京都的一切皆陌生無比,連京都如今哪條街最繁華,在下都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陪同七皇子出遊了。萬一將七皇子弄丟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回以梁笙瀟的,是冷晴這笑意滿滿,卻充滿了拒絕的言詞。
那方,站在院門口的梁笙瀟聞言,微笑著挑眉,如此溫聲發問:“怎麼,冷姑娘是準備將在下帶出去就扔下不管?”
沒想到梁笙瀟會如此發問,站在鬱鬱蔥蔥的院子裡的石桌旁的冷晴微微愣了一下才失笑道:“七皇子說笑了,就是再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扔下堂堂一國皇子不管啊!我就是把自己掉了,也不能將七皇子掉了。”
那方,但見梁笙瀟微微點頭,笑著應了一聲:“如此,便足矣。”話音一轉間,是唇畔含笑的梁笙瀟斬釘截鐵的一句:“冷姑娘,走罷,陪在下出去逛一逛。”
如此言罷,梁笙瀟也不等冷晴,兀自轉身遠離了這方榕葭苑。
這方,站在鬱鬱蔥蔥的院子裡的石桌旁的冷晴愣愣地看著梁笙瀟遠去的背影,愣愣地想著:她什麼時候答應梁笙瀟要陪她出遊了嗎?她一直在拒絕梁笙瀟好吧!!可是梁笙瀟似乎根本沒將她的拒絕放在心上,竟然就這麼幹脆利落地轉身走了!走了!!果然,皇族子弟面上再是溫和謙潤都有一個霸道的通病!
心中雖如此腹誹,可在遠去的梁笙瀟忽然止步回頭看向她時,冷晴到底還是抬腿,滿心無奈地朝梁笙瀟那方走了過去……
出了榕葭苑,冷晴一路低垂著頭,沉默地跟在梁笙瀟身後走著。
走在冷晴前面的梁笙瀟也不主動找冷晴說話,任由四周的氣氛沉默凝結。
冷晴雖在太子府住了五天,可冷晴對太子府並不熟悉,頂多就記得從她住的榕葭苑到成亦影的朱雀苑之間的路怎麼走,至於出府的道路,冷晴完全不認識。
等到冷晴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怎麼越走越僻靜,竟然連一個宮女或宦人或僕役都看不見時,走在冷晴前面的梁笙瀟忽然停住了腳步,連累得冷晴也只能急忙停步。
不等冷晴抬頭,冷晴就先聽見了梁笙瀟用他那清朗謙和的聲音如此道了一句:“麻煩張伯開下門。”
這方,冷晴才一抬頭,就看見在一扇只有兩米高一米寬的老舊木門前,一位髮絲斑白的老者正一臉惶然地朝著站在她前面的梁笙瀟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小人身份卑微,可不敢認七皇子這聲‘張伯’。”
如此擺手罷了,那位老者手腳利落的掏出鑰匙,開啟了他身後那扇木門上掛著的銅鎖。
一邊開啟那扇木門,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