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薄被坐在金絲楠木床上的冷晴聽見這道聲音,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
隨即,反應過來的冷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但一頭亂糟糟的青絲仍舊遮住了他的面容的男人,冷晴張了張口,有些不相信地喚了一聲:“炎……子明?”
那方,只見坐在地上的那人抬手撥開擋在他臉前的亂糟糟的青絲,露出了青絲後的那張生的禍國殃民,人神共嫉的俊臉。
這方,擁著薄被坐在金絲楠木床上的冷晴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連她都要自嘆不如的俊臉,不是炎子明那個禍害還能是誰?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中,對上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那有些怔愕的視線,坐在地上的炎子明勾唇一笑,笑得禍國殃民地應道:“是吶!是我!”
這方,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聞言,半晌兒沒有作聲。坐在地上的炎子明也不作聲,就那麼笑眯眯地與冷晴對視著。
就那麼沉默地盯著坐在地上的,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青絲,身穿一件單薄的天青色長衫的炎子明看了好一會兒後,冷晴才語帶疑惑地冒出來一句:“真的炎子明?”
一聽冷晴這句疑問,剛剛還笑得一臉禍國殃民的炎子明忽然臉色一黑,薄唇微啟間,但聽得炎子明冷颼颼地冒出來一句:“什麼意思?難道王泉那廝趁我不在也爬了你的床?”
一聽這語氣幽怨、酸味直冒的話語,冷晴確定了,這個被她一腳踹下床的人,的確是真正的炎子明。不過……
什麼叫“難道王泉那廝趁我不在也爬了你的床”?難道炎子明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有這種“趁人不備爬人床”的變態嗜好嗎?
除了他炎子明,王泉和牧文哪個敢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王泉那張嘴雖然欠了點,但膽子可沒他炎子明那麼肥!而木頭人一樣,只知道忠心於炎子明的牧文就更不用說了……
只有他,只有他炎子明才那麼厚顏無恥,厚顏無恥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此想著,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張口就冷笑著嘲諷道:“你以為王泉是你嗎?他可沒你這麼變、態。”
說這話的時候,冷晴將“變態”二字咬的格外重。
被冷晴嘲諷了兩句,炎子明也不惱,只是眼神幽怨地看著冷晴,語氣幽怨地說道:“馨兒,你越來越不招人喜了,三月不見,一見面你就踹我一腳……”
說著話,炎子明抬起右手揉了揉他的上腹部,出口的語氣更加幽怨了:“你那一腳再往上一點,可就直接踹在我的心窩上了!不過就算是踹在肚子上也很疼啊……不止踹我,現在竟還說我變態?馨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看著炎子明那一副幽怨的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冷晴只覺得萬分窩火: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這他孃的就是啊!!!
怒從心起,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反到怒而失笑:“我怎麼對你了?你難道不變態?”
面對冷晴的二連問,炎子明直接忽略了前一個問題,而後一個問題……
炎子明也不答話,只如此笑意莫名地反問冷晴:“馨兒到是說說我哪裡變態了?”
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斜了一眼坐在地上,笑得一臉邪氣的炎子明,冷晴沉默了一瞬後才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地問出聲:“你什麼時候到的?”
坐在地上的炎子明聞言,毫不遲疑地就笑著答道:“天不亮的時候吧!”
“這座行宮殿宇有幾間可供人休息的寢殿?”得了炎子明的回答,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繼續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地發問。
“三間。”坐在地上的炎子明聞言,依舊笑著答得毫不遲疑。
“屬於你的那間寢殿在哪裡?”擁著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後殿”這一次,坐在地上的炎子明聞言,略猶豫了一下後才笑著答了話。
得了炎子明的回答,擁著薄被坐在床上,一直面無表情的冷晴終於如爆發了一般地朝炎子明低吼道:“那你丫的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左側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是的,冷晴之前問的那幾個問題,都是為了這最後的爆發所做的鋪墊。
那方,面對冷晴的爆發,坐在地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青絲,身穿一件單薄的天青色長衫的炎子明依舊面帶笑意地答道:“接連趕了十天的路,實在太累了,我一到就想去後殿休息的,只是去了後殿才發現殿中有人……”
話至此,炎子明終於收斂了唇邊笑意,面上神色晦暗地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