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下眸子,林蕭陽抿了抿唇瓣,小聲道:“我不想讓二師兄擔心。”
二師兄從小就疼他寵他,他小時候磕著碰著了二師兄都要好一陣擔心。
現在,出城的第一天夜裡他就遇到了險些喪命的危險,這要是讓他的二師兄知道了,得該多擔心啊!
他現在都這麼大了,可不能再讓二師兄擔心他了!
這,便是林蕭陽的想法。
“好,我會按林公子的意思稟報給爺的。”林知吾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看向林知吾,林蕭陽不確定地問:“真的?”
看見林知吾微笑著點頭肯定,林蕭陽當即像個孩子一樣笑開了,道:“謝謝你,林副管事。那我先回房了,等會吃飯的時候再過來。”
說完,也不等林知吾說什麼,林蕭陽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樂顛顛地跑到門邊開門跑走了。
看著半開的客房房門,林知吾抿唇淺笑,笑得著實有些高深莫測、意味不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林知吾發覺,林蕭陽的單純善良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林蕭陽就如同一張白紙,不染纖塵。
林知吾也挺喜歡看林蕭陽笑起來時那天真可愛的模樣,這總會讓林知吾想起某個人小時候笑起來的模樣,都是那樣天真,讓人覺得舒心。
其實,不論林知吾稟報與否,又或者刻意隱瞞了事情真相,都沒有多大關係——玄武一手教匯出來的蒼蝶情報機構可不是吃素的!
簡而言之,林知吾和林蕭陽這幾天遇到過什麼,經歷了什麼,遠在京都縐平的朱梓陌早就一清二楚了。
林知吾之所以那麼爽快的答應林蕭陽,隱瞞他們在路上險些喪命的事,只不過是不想讓林蕭陽不開心罷了……
話再說回悅陽客棧的掌櫃。
下了二樓,客棧掌櫃直奔客棧後堂的廚房而去,重又吩咐廚房裡的廚子們將他們的拿手好菜全部做上,讓小二第一時間送去二樓林知吾的客房。
出了廚房,客棧掌櫃並未回客棧大廳,而是徑直從客棧後門離開了悅陽客棧。
出了客棧後門,走出不到兩米寬的巷子,穿過一條熱鬧的大街,又過了一條無人的衚衕,客棧掌櫃站在了一處院落的灰舊的後門外。
若從空中俯視,能看見這處院子的佔地面積並不大,只得朱府的一半。但……
若是加上院子前面的鋪面,嘖嘖!那這座院子的佔地面積就很可觀了!
邁上那兩層矮階梯,客棧掌櫃抬手,拍響了那處院子的後門。
拍了好半天后,那扇一米多寬、兩扇開的後門才被人從裡面拉開了一扇,一個穿著一身舊色灰衣,小廝模樣的人站在後門內。
不等那灰衣小廝開口問什麼,客棧掌櫃已從袖袋裡掏出一塊青銅製的,一面鑄篆書“朱雀”二字,一面鑄一朵曼珠沙華的令牌來。
將令牌舉到灰衣小廝面前,客棧掌櫃急道:“快帶我去見朱首領,我有要事稟報。”
灰衣廝見了那令牌,也不言語,只默默地側身讓開一條道,讓那客棧掌櫃進到院子裡。
見狀,客棧掌櫃收起令牌,一個大跨步邁進了那座院子的後門。
灰衣小廝快速地關了門,轉身,領著客棧掌櫃往院子裡面去了。
灰衣小廝左彎右繞地帶著客棧掌櫃來到了一間處在院子最邊角、獨立的屋子前。
當先一步走到門邊,灰衣小廝只抬手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輕三下重三下,然後便收回手靜靜地站著。
“進來。”不多時,屋內,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灰衣小廝輕輕推開房門,隨後後退一步到門外一側,朝著門內對客棧掌櫃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朝灰衣小廝微一點頭,客棧掌櫃大步邁進了那間房間。
守在門外一側的灰衣小廝在客棧掌櫃邁進房間後又上前一步,輕輕地將房門關上,默默地退下了。
這是一間書房,三面牆壁前都擺著一個足有牆壁那麼大的紅木製的書架。
書架的書格內放滿了線裝書和竹簡,都找不到空著的書格。
那些線裝書放在上面的不少都捲了頁尾,竹簡表面雖黯淡卻甚是光滑,足見這些書籍和竹簡經常被人翻閱,這間書房的主人定是極愛書之人。
正對著房門的那面牆壁前的書架下放著一張暗紅色的書案,書案的左上角放著一摞竹簡和幾本書冊,右上角放著文房四寶。
書案後則坐著一個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