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是硬生生將這好好的春日美景破壞了大半。
當林知吾走到客棧一樓大廳的時候,幽冥宮那八名死去宮人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一身血跡的牡丹正帶著剩下的同樣一身血跡的幽冥宮宮人在搬運飛桽派那幾名弟子的屍體。
林知吾隨便掃了一眼客棧一樓的大廳,發現入目之處幾乎看不見一張完好的桌椅板凳,不是缺角就是少腿或者被劈作了兩半,有的桌椅甚至已經與世長辭,化作了一堆爛木頭或者一堆木屑。可以想象之前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唯獨在大廳最角落的那張桌子和圍桌而放的四條長凳完好無損,不止完好無損,這大廳中無論何處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殷紅色的血跡,唯獨那張桌子與其周圍一圈的範圍內毫無血跡,乾淨如斯。
小心地避開地上還未來得及抬走的飛桽派弟子的屍體與一灘又一灘的血跡,林知吾緩緩踱步到那唯一一張完好無損的桌子前。
坐到那一身紅衣之人對面的長凳上,林知吾看著他對面那一副淡然自若模樣的人兒,微笑道:“聖女真是好定力!在面對自己手下的宮人與別的門派弟子打鬥,眼看著她們一個個慘死刀劍之下。還能這般穩如泰山、淡然處之。不愧是一宮聖女,在下真是佩服之至!”
掃了一眼那些倖免於難的幽冥宮宮人,寒星朝林知吾淺淡一笑。蜜唇輕啟:“若是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本聖女親自出手,那還要那些宮人幹什麼?若是照閣下的說法,遇上什麼事本聖女都要親自出手的話,那麼那些宮人也就沒什麼用處了,那她們又該作何處置呢?”
林知吾並未回答寒星這近似刻薄的提問,只拿起桌上的茶壺和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淺飲一口茶水後林知吾方微笑著反問:“在下一直有一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此番既有幸與聖女同行,不知聖女可否為在下解惑?”
聞言。寒星輕點了下腦袋,面上的表情是明顯的不置可否。
再次端起茶杯,淺淺地飲了口茶,林知吾繼續微笑著道:“不知聖女對男女婚嫁一事如何看待?是覺得男方弱冠女方及笄了再成親好。還是雙方自小便指為娃娃親。自小就知道對方的存在好呢?”
“不知閣下為何有此疑問?莫非是閣下兩者都得了?所以現在十分茫然?不知該如何選擇?”聞言,寒星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這般淺笑著反問林知吾。
林知吾到也不在意寒星這似調侃又似取笑的話語,只依舊微笑著道:“聖女,連日來在下都是與諸位同桌而食,可今晨在下沒有到這大廳來吃早飯,想必聖女是清楚的。但不知聖女又是否清楚在下為何只讓林公子來這大廳與聖女同桌而食,自己卻不來這大廳吃早飯,而是讓客棧小二將早飯送去在下的客房中呢?”
端起面前的茶杯淺飲一口茶水。寒星淺笑道:“閣下要在何處吃飯,與本聖女並無關係。本聖女也沒興趣探知閣下為何要在房中吃飯,許是閣下有這方面的癖好呢!”
輕笑一聲,林知吾微笑依舊:“聖女卻是猜錯了,在下並無什麼奇怪癖好,只不過事不湊巧,今晨在下‘偶然’知道了一些本該消失於世十多年的隱秘之事,而這些隱秘之事暫時卻不適合讓某些人知曉,是以,在下今日方有此疑問,還望聖女不吝賜教才是。”
放下手中茶杯,寒星嫣然一笑,聲音越發甜糯勾魂:“似乎不該知道的閣下都知道了呢,這可如何是好?閣下如此聰明,本聖女是真捨不得讓閣下有什麼意外,可是閣下似乎真的不能再留存於世了呢!不然會對本聖女十分不利啊!”
又是這樣柔糯的女聲,聲聲動人心扉,勾人心魄,可這樣美好的聲音卻總是說出殘酷的話,叫人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慄。
同樣放下手中茶杯,林知吾卻絲毫沒有懼怕寒星話語中夾雜著的威脅,只依舊微笑以對:“聖女雖是幽冥宮人,卻不是喜歡濫殺無辜之輩!否則聖女也不會讓你的屬下們將那些慘死的別派弟子一併埋葬了。再者,若是在下在此時無故死去或者失蹤,只怕聖女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一些事會就此不脛而走!到時候,某些人若是知道了某些事,不知會作何感想呢?若是在下所猜不錯,聖女應該不希望某些人知道某些事吧!否則聖女也不會直到如今還這般刻意隱瞞,毫不提及了。”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寒星終於收斂了臉上虛假的笑容,轉而一臉寒冷地看著林知吾,語氣也冷得可怕:“有話就直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
輕笑一聲,林知吾緩緩站起身,在轉身的那一刻留下幾句話:“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