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下步子驀然一轉,卻是面朝炎子明的方向,只留下了一人面朝牧文的方向,但三人皆擺出了一副隨時禦敵的姿勢——
多年訓練出來的直覺告訴她們,那個從樑上跳下來,穿一身緊身黑衣的男人已經很難對付了,最後出現的那個穿淡黃色窄袖錦袍的男人更是難以對付!她們不能掉以輕心!在任務完成前,她們必須安然無恙,否則如何與門主、首領交代!!
炎子明有著超乎常人的眼力,儘管與冷晴相隔甚遠,可他仍舊瞧見冷晴在看見他出現後,當即便將伸得老長的脖子縮了回去,繼續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翻開書來看,面色淡定如常。
想來冷晴是相當相信他能處理好今日這事的罷,不然冷晴怎會淡定如斯呢?
儘管炎子明知道冷晴相信他,這是毫無疑問的好事,可對於如此泰然自若的冷晴,炎子明委實有些想搖頭失笑:這個小沒良心的!她當真不知道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是來尋誰的嗎?竟然連問一句都懶得問,虧得他和牧文、王泉還靜心佈置了這出守株待兔的好戲,真該讓她先害怕一場再出手的……
炎子明如此想法還未消散,隨即他又瞧見那三名蒙面黑衣人如此謹慎提防他的行徑,炎子明一個沒忍住,當真便“呵呵呵”地輕聲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驚心動魄!
沒錯,看在牧文眼中,正是驚心動魄!牧文從來都知道炎子明很愛笑,可牧文從未見過炎子明笑得如此詭異與……古怪……
面對兀自杵在殿門處笑得開懷的炎子明,不僅是那三名蒙面黑衣人,就連剛捧著《煌地記》看了幾行字的冷晴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炎子明這傢伙又吃錯藥了嗎??
正當冷晴如此壞心思地想著的時候,炎子明卻倏然將笑聲一收,而後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來一個還沒有他巴掌大的小物件。
將從懷中掏出來的物件提溜在手中,炎子明微微眯起他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唇角向兩側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本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卻愣是被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襯出了一種彷彿春風拂面的錯覺。
只見炎子明緩緩張口,語氣極其和善:“三位何必如此緊張,在下不過就是想問問,這塊令牌是誰掉的,在下也好物歸原主不是?”
且先不論炎子明幾乎是站在外殿殿門邊,與坐在內殿金絲楠木床上的冷晴隔著十萬八千里,單論現下冷晴身前還沾著一個幾乎遮擋了她全部視線,彷彿山一樣的牧文,也足以讓冷晴看不見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究竟是個什麼物件了。
雖然冷晴看不見,但炎子明說的話冷晴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對於炎子明如此堪稱不要臉的言辭,冷晴只想表示她內心的鄙夷:這人臉皮厚的啊!他都和牧文將人家前後夾擊了,居然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讓人家別、緊、張!真是不知道“不要臉”這三個字是怎麼寫的!!
冷晴雖看不見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物件長什麼樣,可是負責防禦戒備炎子明的那兩名蒙面黑衣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此刻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東西還在緩緩打著轉兒,細一看,卻是一塊不到巴掌大小的圓形銅製令牌,金色的令牌一端繫著銀線一端繫著銀線流蘇。令牌周身嵌著一圈繁複銀紋,令牌背面刻著一朵木蘭花,正面則刻著一個“白”字。
在看清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那塊令牌後,那兩名蒙面黑衣人皆驀地瞪大了雙眼,只因那塊令牌赫然正是她們上午在與牧文纏鬥之時丟失的那塊——白令!!
眼見著遺失之物就在眼前,左側那名蒙面黑衣人與右側那名蒙面黑衣人交換了下眼神,在得到右側那名蒙面黑衣人的首肯後,左側那名蒙面黑衣人絲毫不與炎子明廢話,直接提劍就朝炎子明衝了過去。
炎子明見狀,當即就勾唇笑道:“唉?別急啊,有話好……”
不等炎子明將話說完,那名蒙面黑衣人便已在瞬息間衝到了炎子明身前,出口的語氣醞滿戾氣:“廢話少說!將白令還我!”挺好聽的一個女子聲音,卻因話語間總是充滿戾氣而讓人喜歡不起來。
炎子明清晰地瞧見,那名蒙面黑衣人瞪著他的那雙黑瞳中滿是血腥殺意,鋪天蓋地,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炎子明當即腳下往後退出兩步,而後只見炎子明繼續勾唇淺笑:“有本事……自己來取!”竟是毫不遮掩的挑釁之言!
那名蒙面黑衣人聞言,不願再與炎子明多費口舌,當即手腕一轉,徑直提劍就朝著炎子明的咽喉刺去。出招利落乾脆,行動間充滿著長期訓練出來的快、準、狠,不是從小練就的,還真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