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炎子明大可以一劍殺了冷晴,了卻後患的,可從開始到現在,炎子明真心從沒有動過這個念想。這無關乎冷晴手上有沒有白令。只是炎子明個人單純地不願意做出會傷害冷晴的事情罷了!
畢竟……炎子明活到如今這二十有五的年紀,好不容易才對一個女子有了那麼點兒不該有的情愫……即便……這也許會成為炎子明日後的拖累……他……也不想就這樣親手斬斷他和她之間的情愫……
對於炎子明那糾結複雜的心思,牧文不知道。也不會去妄加揣測。因為牧文不是王泉,肚子裡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聽見炎子明詢問他關於冷晴的情況,老實的牧文也沒有多想,只十分自然而然地回道:“先前屬下和王泉一道去後殿中看過了。冷姑娘應當十分疲累。睡得相當沉,王泉喊了她兩遍都沒能喊醒。”
聞言,炎子明點頭,抿唇淺淺一笑,出口的語調含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別喊她了,就讓她睡吧!前天夜裡宿在馬車上她本就沒有睡好,昨天剛進宮就折騰了一天,她是該累著了。估摸著不到申時她是醒不過來的。”
牧文聞言,正準備答應領命。卻又聽見炎子明兀自唇角帶笑地說了下去:“只是若任由她如此睡下去也不好……這樣吧!若是到了晚膳的時候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你們再喊她起來就是了,總不能讓她這一覺睡得連晚膳都錯過了。不然等她自個兒醒來,還不得滿清心殿地找食吃?”
即便炎子明已經表現得如此“不正常”了,老實呆愣的牧文仍舊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
只見牧文依舊恭敬地朝著炎子明拱手回道:“是!屬下遵命!”應完話,牧文便轉了話題道:“爺!再過一陣兒,供職的宮人們就該進宮了,讓屬下先帶爺您去地下暗室吧!”
聞言,炎子明估摸了下時辰,眼下的確快到宮人們進宮的時辰了,炎子明便朝牧文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牧文的提議。
牧文見狀,便走到炎子明身邊,伸手掀開了炎子明身上蓋著的那條嶄新的橘色緞面棉被。
因卯初前王泉來幫炎子明換棉被的時候,王泉順帶著將炎子明身上那套殘破的衣衫也給褪下一併收拾走了,如今炎子明身上就剩了一條沾血的裡褲聊以遮羞,上半身卻是連半片遮擋的衣衫都沒有了。
所以,當棉被被牧文小心翼翼地掀開後,炎子明那纏著厚厚幾層紗布的後背便毫無意外地直接呈現在了牧文眼前。
昨夜冷晴給炎子明縫合傷口的時候,因為牧文要幫冷晴掌燈,牧文勘稱是全程觀摩的。說實話,冷晴縫合傷口的手藝真心不怎麼樣,就算是連針都不敢拿的牧文,也不敢恭維。
可是,牧文卻不得不承認,得虧是有冷晴幫炎子明將他背部的傷口縫合了,這都一夜過去了,也沒見炎子明背部的傷口再有出血的跡象。纏繞在炎子明背部傷口上的那幾層紗布,還是原本花白的顏色,這無疑是傷口癒合極好的證明。
將手中棉被甩到金絲楠木床的裡側,就見牧文背對著炎子明,蹲到了炎子明身前。
炎子明十分自覺地將雙手搭在了牧文的雙肩上,就著牧文的力道,一點點地離開了暖和的金絲楠木床,趴到了牧文那寬厚卻委實冰涼得緊的後背上。
因要避免牽扯到炎子明背部的傷口,牧文起身的動作便十分緩慢,等到牧文完全將炎子明背在背上站起身子,竟花了一分多鐘。
被牧文背在背上往左側殿殿門處走,炎子明似突然想起一般地說到:“說到宮人們,你等會兒記得讓王泉易容成我的模樣去後殿中守著,以免讓宮人們瞧見冷晴睡在爺我的床上,又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牧文眼睛看著腳下,力求每一步都走得穩妥,卻也不忘點頭回道:“爺您放心,這些事情王泉也想到了,估摸著這會兒王泉已經易容成爺的模樣,守在後殿中了。王泉辦事還是有分寸的,應當不會有事的。”
聞言,炎子明點頭:“如此最好……”話音一轉,卻聽得炎子明如此吩咐道:“王泉在內庭司不是有幾個狐朋狗友嗎?你讓王泉這幾日抽空親自跑一趟內庭司,讓他在司中的狐朋狗友幫忙打造一柄便於攜帶且造型精美的匕首,記得在匕首柄上鑄上冷晴的名字。”
“是。爺。”對於炎子明的吩咐,牧文早已習慣了只管怎麼做,卻不會問炎子明為什麼要這麼做。
牧文剛答應下來,炎子明又改了話道:“算了,還是別鑄全名了,就單獨鑄個‘晴’字吧!還有,你也抽空出趟宮,找人收集大量的鴨和鵝的毛,經選洗後分離出其中的小羽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