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榮夫人的話說出口前,就聽聞站在炎子明與冷晴身後的歐陽燁如此怒喝道:“真是放肆!你不過小小一個身份卑微的琴師,又是花樓女子出身,竟敢對我燕國使臣以‘我’自稱,還口出如此狂言!果真是個不知禮數的賤民!”
歐陽燁此生最厭惡的,或許就是對玉榮夫人不敬的人了罷。
因為歐陽燁與其姐姐歐陽兮寧算是玉榮夫人一手撫育長大,在歐陽燁心中,玉榮夫人就是他的母親一般,也因此,歐陽燁格外敬重玉榮夫人。
更何況,玉榮夫人的獨女章緋若,曾是歐陽燁最心儀的女子。不!即便如今伊人已逝多年,在歐陽燁心中,章緋若,依舊活著,活得無比鮮明地佔據著歐陽燁全部的心靈!
因為這雙層的原因,所以,歐陽燁絕不允許有人膽敢對玉榮夫人不敬!
而眼下,區區一個花樓出身的女子,即便入了這富麗堂皇的宮廷,依舊只能做一個身份卑微的琴師的賤民,竟敢對他最敬重的榮姨說出此等妄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玉榮夫人雖不知歐陽燁心中想法,但是歐陽燁此話一出,玉榮夫人那已經到嘴邊的話,便只好先嚥了回去。
與此同時,玉榮夫人轉念便想到:既然阿燁已經替她開了口,她何妨不先靜觀其變?雖說這紅牡丹束髮過於隨意了些,但有如此堪稱天姿絕色的柔美五官,又會撫琴,卻也無怪乎這赤冰國的煦太子如此看重這紅牡丹。
但是,若這紅牡丹,連不善言辭的阿燁都理論不過,那這紅牡丹根本就無法對秋兒構成任何威脅。秋兒雖口不能言,但秋兒滿腹經綸、才藝冠絕、心思機敏,何懼一個連阿燁都理論不過、區區花樓之地出身的女子?
若是這紅牡丹當真無法對秋兒構成威脅,便是放任這紅牡丹繼續留在這赤冰國的煦太子身邊,這紅牡丹,充其量也就是個以色侍人的角色罷了。可若是單論姿色,那她就更不擔心了——秋兒的姿色,遠在這紅牡丹之上!
那廂,玉榮夫人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這廂,被歐陽燁打斷了話語,冷晴也不惱,因為這本就在冷晴的意料之內……(未完待續。)
第十章 牧文送客1
今日是冷晴第一次與玉榮夫人和歐陽燁見面,無論怎麼看,冷晴都當不了解那玉榮夫人和歐陽燁的為人品性及其城府如何才是。
而事實上,冷晴確實暫時尚未摸清楚那玉榮夫人的為人品性及其城府。
冷晴一直都是個聰明得過分的人,當初冷晴尚在朱府時,冷晴能只憑藉著當日清晨她和朱梓陌的對話,還有後來紫雨和劉如雲的對話,就將劉如雲和朱梓陌的關係,以及朱梓陌在朱府的身份地位悉數猜了個透徹。
但即便冷晴如此聰明得過分,冷晴卻不得不承認,儘管從開始到現在,基本上都是玉榮夫人在說話,但是,玉榮夫人外表披著的那層端莊雍容的秀麗外衣實在太厚,以至於冷晴始終摸不清那玉榮夫人的為人品性及其城府。
但是!冷晴憑藉她那超乎常人的敏捷思維能力,對於歐陽燁的為人品性及其城府,冷晴約莫已經瞭解到個七八成了——
不說旁的,單憑之前歐陽燁竟敢出手攬住炎子明這位赤冰國儲君的行為,以及歐陽燁數次對炎子明的不敬言詞及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態度上來判斷,冷晴也約莫能猜測到這個來自燕國的送親使臣——正二品威遠大將軍——歐陽燁的為人品性及其城府了。
說好聽點,歐陽燁是個性情耿直、性格豪放、言行灑脫不羈的人。說不好聽點,其實這歐陽燁就是個性情比較急躁、說話做事不加三思的貨。
之前玉榮夫人也說過“歐陽將軍年紀輕,性情又較為耿直”這樣的話了。只是在冷晴看來。這算是身為燕國人的玉榮夫人對同為燕國人的歐陽燁十分含蓄的形容了,其實說白了,就是歐陽燁年輕易衝動。不會說話處事!
而且,就常理而言,常年混跡軍營的人,普遍性格豪放、講義氣(其實就是護短),有的人還極易衝動。很顯然,歐陽燁就是後者。
從冷晴想好了如何儘快脫身的言詞的時候,冷晴就知道。對於一個性格易衝動的人而言,她即將要說的話,無異於是在挑戰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的權威。因此。冷晴一開始本就沒計劃她能一口氣將她要說的話說完。
冷晴知道,在思想開放、言論自由的二十一世紀,她剛才的言詞其實十分稀鬆平常,但是在這種嚴守尊卑之分的封建王朝。其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在冷晴的預計中。她的話被打斷,那是必然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