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命,彼時她的人生才初初綻放啊!
若是當初成筱不那麼傻,若是她相信他,能耐心等等他,等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嫁與他人?
思及此,朱梓陌忍不住苦笑著嘆氣:他今晚這是怎麼了?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這可不是他該有的作為啊!
朱梓陌不願再作回想,十分體貼地為冷晴掖了被子,朱梓陌便背倚身後床柱閉目淺淺睡去。
當夜,朱梓陌夢迴了六年之前,夢迴了他和成筱初見時的那日。
彼時京郊桃林桃花灼灼,人潮湧動中,他卻只看得見那十里桃花映襯著的那張淺笑盼兮的清麗面容,那是朱梓陌人生中至今為止最為美麗的一日,也終將印刻於他的記憶深處,此生不忘。
翌日。
清晨時分,天色將亮,萬物甦醒,早起的鳥兒在尚沾著晨露的枝葉間輕巧跳躍著尋找食物,時而有一兩聲細弱鳥鳴不知從何處傳來,偶爾有微風拂過樹木枝葉,帶起細碎的聲響,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安然與平和。
朱府韓院一樓的一間廂房內,卻有著一種與外界的安然平和大相徑庭的氛圍。
那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女子,此刻正睜著她那雙明亮的黑眸瞪著她頭頂的深藍色床帳,雖則她相貌過人,可配著她那過分蒼白的臉色,委實不太好看。
深藍色的床帳,硬得有些硌人的雕花木板床,色彩斑斕的錦被,斜依在床柱上穿著天藍色寬大長衣睡著的俊美男人。
過去些,是一張靠牆腳放著的四方小案几,几上放著一隻金色的銅製鏤花小爐子,此刻鏤空的爐蓋上方青煙飄渺,滿室飄著一股清香。
床尾是一架展開的繡竹屏風,屏風對面靠牆放著個一人多高硃紅色兩扇開木櫃,似是衣櫃。
櫃子旁邊,是一扇古香古色的鏤空雕花兩扇開窗戶。此刻窗扉緊閉,窗扇上覆著一層細密白沙,透過那層薄薄的白紗,能看見屋外的天色已經微亮。
床對面是用來分隔內外室的鏤空雕花滿月型拱門,拱門上方垂著深藍色帷幔,此刻已分開束在拱門兩側。
拱門外是硃紅色的茶桌,桌上放著燃了一半的白色蠟燭的銅製燭臺。燭臺旁是銅製的茶壺與茶盞,還有一個放著青花瓷碗的深棕色圓木托盤。
茶桌邊擺著一圈硃紅色圓凳,一條圓凳旁的地上還丟著一件藍色長衫。
從鏤空雕花滿月型拱門處斜斜望過去,可以看見茶桌對面亦是古香古色的鏤空雕花的木門和窗扇,木門與窗扇上亦皆覆著一層細密白沙,有淺淡微光透過白紗投進屋內。
門後靠牆角的地方放著一個木製盆架,架子上放著一個邊沿搭著一條白巾的銅盆。
望向對面,又是一個鏤空雕花滿月型拱門,拱門上方亦垂著深藍色帷幔,此刻同樣分開束在拱門兩側。
拱門後放著一張全紅木製的雕花長榻,榻上放著一張四方矮几,几上有書卷數冊。
當沉睡了一日一夜的冷晴醒來看見的卻是這樣一副古香古色的場景,完全找不到現代化的痕跡時,冷晴真的徹底懵了。
她這是在哪?怎麼感覺這麼陌生?渾身上下還有一股說不清的痠痛感?瞪著木床上方的深藍色帳頂,一連串的疑問從冷晴心底湧出。
“就算要判刑坐牢我也要先殺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陳浩賢那句帶著怨毒的話語驀地在冷晴腦海中炸響。
冷晴的思緒瞬間清明起來。
從現在的情形看,只有兩種可能:一,她被陳浩賢用剪刀刺中胸口,非但沒掛掉,還很狗血地穿越到了古代;二,她被陳浩賢用剪刀刺中胸口,很不幸地掛了,現在在陰曹地府。
總之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冷晴來說,她都是杯具的。
冷晴也想過她現在可能是在哪個拍古裝劇的劇組,但有誰見過哪個劇組會拉一個身受致命傷的人來拍戲的?那些人是覺得自己好日子過太久,想要去體驗體驗改造的生活嗎?
所以,這個可能性還沒成型就被冷晴自己給扼殺了。
以前唸書那會兒,什麼穿越小說玄幻小說冷晴也沒少看,當時她看的時候還有過那麼一點點小幻想著她要是哪天也能玩下穿越就好了,再不濟,修個真也行。但現在真的面對這種情況了,冷晴卻覺得十分欲哭無淚。
她才二十三啊!年紀輕輕就成了以酒店產業為主的博康公司的總經理不說,這正是她發展未來的大好年華,現在給她來這麼一出算是怎麼一回事啊!唱大戲也不是這麼唱的啊!
此時此刻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