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須臾,牧文在距離燕清秋兩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而後右手一抬,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同時,牧文用他那冰冷的毫無語調起伏的聲音對燕清秋道了一句:“公主殿下,請!”
燕清秋知道,她此番隨牧文離去,若她一日不表明她的立場,就會面臨被軟禁在後殿內一日的局面……
但即便如此,燕清秋在跟隨牧文離去前,仍然十分有禮節地朝坐在金絲楠木長榻左側,姿態慵懶地斜倚在金絲楠木矮腳桌上的炎子明和坐姿端正的冷晴二人行了一禮。
對於燕清秋的禮數,坐在長榻左側的冷晴雖沒有站起來回禮,卻唇畔帶笑地朝燕清秋點了點頭,安撫之意十分明顯。
而坐在冷晴旁邊的炎子明,則完全無視了燕清秋對他的行禮。
對於炎子明的無視,燕清秋到也沒有任何氣惱的樣子,只是抿唇回以冷晴一笑,而後,步履盈盈地跟著牧文朝左側殿外殿走了。
這廂,直等到牧文帶著燕清秋離開左側殿,並將左側殿的殿門從外面關上後,坐在長榻左側,姿態慵懶地斜倚在金絲楠木矮腳桌上的炎子明才斜眼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冷晴,如此笑著對冷晴道了一句:“馨兒,你似乎很喜歡那位燕國的皓月公主啊!”
冷晴聞言,卻是朝炎子明緩緩搖了搖頭,而後垂眸看向她手中捏著的那一疊寫滿了字型娟秀的墨字的紙張,冷晴語調淡然地回答道:“談不上喜歡吧!只是她給我的感覺,讓我覺得很舒心。”
抬眸,看向坐在她身邊,姿態慵懶地斜倚在金絲楠木矮腳桌上,唇畔帶笑地看著她的炎子明,冷晴撇嘴,頗為不屑地道:“同樣是生活在這種骯髒宮廷之中的女子,但她給人的感覺,可比你父皇的那些個后妃給人的感覺要好太多了。”
“這話到是一點不錯。”對於冷晴的說法,炎子明一邊應著,一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如此應罷,炎子明笑看著冷晴,語帶調侃意味地如是說道:“不過也真是難得,她與你不過初次見面,竟能贏的馨兒你如此高的讚賞。”
朝炎子明抿唇一笑,冷晴淡淡地道了一句:“讚賞算不上,只是她給我的感覺的確不錯。”
“既然如此,六天之後,無論這位燕國的皓月公主做出什麼決定,她的處置權,我都交給你。無論你想怎麼處置她,均隨你的意願,如何?!”炎子明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算不上一本正經,卻也正了正神色,唇邊的笑意也略有收斂,顯然這並非炎子明在說笑。
“真的不管她做出什麼決定,都將她交給我處置嗎?”對於炎子明的說辭,冷晴卻是如此面帶疑慮地反問炎子明。
這廂冷晴的疑問聲還未消散,那廂的炎子明就忽而坐正了身子,將他那張美得禍國殃民的臉湊到冷晴的眼前,眯眼反問冷晴一句:“馨兒這是在置疑我?”
如此反問罷了,不等冷晴做出回答,但見炎子明忽而抿唇一笑,靠回到那張金絲楠木矮腳桌旁,話音一轉地道了一句:“我炎子明何時說話不算話過?”
聞言,冷晴略沉吟一番後才緩緩吐出三個字:“放過她。”話音一頓,冷晴直視向炎子明那雙狹長且勾人的丹鳳眼,語調輕緩地補充道:“她不能說話,就算她不願意與你站在同一陣線,對你的威脅也並不大。”
這廂,炎子明抿唇淺笑,微一點頭,輕輕地答道:“好!你說放過,我便放過。”
“爺!這可是事關您的安危的大事,怎可如此兒戲!”對於炎子明和冷晴的談話,站在長榻一側的王泉卻是聽不下去了,炎子明的話才吐出口,就遭到了王泉的強烈反對。
視線平靜地掃向站在一旁的王泉,炎子明語調平靜地對王泉如此道:“王泉,爺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一遍。”
面對炎子明的堅持,王泉雖仍是滿面的不贊同神色,但王泉卻只能低頭,朝炎子明抱拳,語氣恭敬地道:“是小的逾矩了,還望爺恕罪!”
抬手輕輕一揮,炎子明語氣淡淡地道:“作為對昨夜之事的責罰,這個月的值夜就全部交給你了。你退下吧!”
“是!爺!”與以往不同,這一次,面對炎子明做出的責罰,王泉十分乾淨利落地朝炎子明如此恭敬地應了一聲,而後王泉便邁動腳步,朝左側殿外走去。
待王泉走後,這廂,與炎子明同坐在長榻左側的冷晴忽而對炎子明如此說道:“皓月公主的事就算是到此為止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今天確定要在這左側殿睡嗎?”
姿態慵懶地斜倚在金絲楠木矮腳桌上的炎子明聞言,微一點頭,而後言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