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滲到冷晴的手掌下的。
也正因此,冷晴才沒有在一開始扶住炎子明的背部時,就感覺到炎子明的背部有什麼不對的觸感。
此時,看著炎子明背部那被鮮血染得顏色極為怪異且斑駁的衣衫,儘管那處血跡只有不到成人的巴掌大小,卻也足以讓冷晴覺得觸目驚心——
如此一想,完全是下意識地,冷晴順著炎子明背部受傷的位置,抬頭看向炎子明剛才撞向的那座一人多高的假山的山壁,冷晴赫然發現,那座假山壁上,與炎子明背部受傷的位置同等高度的地方竟有一處呈錐形,直徑較短,且頂端較為尖銳的凸起!(未完待續。)
第七章 林家家主1
光線明亮的左側殿內殿中,擺在殿中一側牆壁下的那張鋪著一層厚實的白色羊毛毯的金絲楠木長榻上,在榻正中的位置擺著的那張長方形的金絲楠木矮腳桌上,因之前用膳時而收拾開的光潔的桌面上,此刻卻添了一套筆墨紙硯。
筆是根部特粗、尖端較細、儲墨較多、便於書寫的兼毫;墨條是以松木燒出菸灰作為原料的松煙墨;紙是灑金的宣旨;硯是使用經過澄洗的細泥作為原料加工燒製而成的澄泥硯。
這一套成色還算過得去的筆墨紙硯,是前一次冷晴練習書法時,王泉拿給冷晴的。因當時冷晴不過練了幾頁紙就沒練了,便剩下了不少紙和墨,今天到正好取出來給燕清秋用了。
而身姿端正地坐在金絲楠木長榻的一邊,三千青絲僅用一條紫色髮帶束在腦後,身上罩著一件天青色厚氅,穿著一雙月白色繡金絲蓮紋繡鞋,雙足穩穩地踩在長榻邊的腳踏上的冷晴手中則捏著一張灑金宣紙,泛著金光點點的紙面上,娟秀的墨字寫了大半張紙面:
清秋自幼身體不佳,古語云“久病成醫”,多年來清秋也略通醫術,然煦太子體內之毒,清秋聞所未聞,更無能力化解。聞姑娘所言,煦太子體內之毒發作之時著實兇猛,煦太子能撐住體內毒性不傷人,實屬不易。但實不相瞞,清秋便是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純陰之人,又,清秋本已是煦太子之妃,清秋願為煦太子緩解情花毒之苦。
低頭看著她手中捏著的那張灑金宣紙許久,冷晴方才抬眸,看向與她隔著一張金絲楠木矮腳桌,坐在長榻另一邊的燕清秋,冷晴略帶疑惑地問了一句:“皓月公主你當真是純陰之人?為炎……煦太子化解情花毒這件事可不是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坐在長榻另一邊,身上裡面穿著一身單薄的大紅色裡衣,外面罩著一件厚實的紫色厚氅,雙腿上則蓋著一張雪白的羊毛毯的燕清秋聞言,卻是再度抬手,執筆,神情無比認真地在鋪展在她面前的那疊灑金宣紙上寫下四個字型娟秀的墨字:
千真萬確。
如此寫罷,燕清秋忽而抬眸,看向了坐在她的對面,正蹙著雙眉看著她的冷晴。
就見,燕清秋抬眸後,朝蹙眉看著她的冷晴抿唇一笑,復又垂眸,繼續執筆,在那句“千真萬確”下,一筆一劃地寫到:
這個中危險,姑娘已悉數告知清秋,清秋自是萬分清楚。然,清秋並非那等輕賤性命之人,清秋既敢如此提議,至少有把握此行定不會危及己身性命,對此,姑娘大可放心。
當日清秋對煦太子有所誤解,是以待煦太子的態度極為不佳,但經過這四日的朝昔相處,清秋髮覺煦太子為人其實極為溫柔、善解人意,尤其這四日以來,煦太子待清秋極好,當真是百般照顧,清秋惟願能報以煦太子恩情。
今日正逢煦太子身處困境,此時不報煦太子恩情,更待何時?還望姑娘成全清秋一片赤誠之心,助清秋去到煦太子身邊,清秋必定銘感五內、鏤骨銘肌。
最後一個“肌”字寫罷,燕清秋方將她手中的兼毫放回到一旁的澄泥硯上擱好,而後抬眸,唇瓣微抿,笑意淺淺地看著冷晴。
與面帶笑意,眼中神色堅定的燕清秋對視片刻,冷晴方闔動她的粉唇,聲音有些發澀地問道:“你真的想好要這樣做了嗎?你要知道……眼下的煦太子,他可是沒有什麼神智的,即便是我和王泉、牧文,也無法預估煦太子他在感覺到你後,會做出些什麼事情……”
面對冷晴這略帶勸誡的言詞,燕清秋卻是緩緩地朝冷晴點了點頭。
燕清秋點頭的動作雖緩慢,卻帶著無比的堅定、不容置疑。
看著燕清秋如此堅定的模樣,冷晴只能微微一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啊!燕清秋待炎子明的情意,她只能用“情深意厚、生死相許”八字來形容了。明知道此一去,危大於安,燕清秋卻仍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