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運的人在這時都停下了逃命,轉回了頭。
操!
邊南把鐵管換到了左手,衝了過去。
無論之前戰果如何,潘毅峰是這次挑頭的人,他被放倒了就意味著體校丟人了。
而且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邱奕。
潘毅峰被撂倒之後,腳踏車上的人有一個短暫的停頓,邊南就在這個空檔裡衝到了他身側。
手裡的鐵管是對著這人的臉砸過去的。
這人反應挺快,在邊南砸到他臉上之前抬手擋了一下。
不過邊南這一下用的勁兒不小,鐵管先是砸在了他左手上,接著鐵管頂端順著慣性狠狠磕在了他眼角上。
邊南準備再砸第二下的時候,那人猛地一蹬,腳踏車往前竄了出去。
那人騎在車上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邊南看到了他眼角下方的傷口湧出的血。
潘毅峰被人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被砸得有些變形了的下巴和扭曲著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兒慘。
“我操……”潘毅峰有些痛苦地罵了半句,吐字有些不清,估計舌頭也咬了。
“先閃。”邊南說,潘毅峰傷得太不是地方,做為此次事件的領導者,下巴被打歪了直接影響指揮。
航運的人本來已經被打殘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出現,頓時又找回了氣勢,有幾個想衝過來,那人攔了一下,悶著聲音說了句:“走。”
兩邊的人相互撂下幾句狠話之後,航運的人轉身走了。
航運的人被揍得挺慘,要不是最後這一回合那人把潘毅峰給放倒了,今兒得算他們尋釁成功。
體校這邊除了潘毅峰,別的人問題都不大,這些人身體素質都好,挨幾下不算什麼。
萬飛被抽得挺狠,這會兒也看不出有什麼太大影響。
兩個人陪著潘毅峰去三里地之外的醫院看急診,其他的人都散了,有的去網咖,邊南和萬飛翻牆回了學校。
順著水管往上爬的時候,邊南才發現自己肩上傷得比想像中要嚴重,右胳膊往上抬很費勁,而且用不上力。
“媽逼!”邊南翻進澡房靠在牆上罵了一句,又回手把因為肋骨疼掛在窗臺上進不來的萬飛拉了進來。
“操,”萬飛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右肋下一大片烏青已經顯了出來,“操!”
邊南按了按那片烏青:“肋條沒斷就行。”
“靠別按了,”萬飛趕緊躲開,“疼……應該沒斷。”
“那人是邱奕?”邊南悶聲問了一句。
“嗯,看車就知道了。”萬飛對著自己肋條吹了吹氣兒。
“真他媽騷!”邊南銼了銼牙。
在澡房裡咬著牙用涼水對著肩衝了十來分鐘,邊南才回了宿舍,把衣服脫了,藉著宿舍外面的燈光,發現自己肩膀上也全青了,涼水衝過之後沒有之前那麼腫了。
他咬著牙動了動胳膊,骨頭應該沒有問題,但肌肉哪怕有一丁點兒牽拉都疼得他想跪下,連肩帶脖子一片都疼得發麻。
“我靠……”上鋪的朱斌探出半個身子,“你這怎麼了?”
“能看到?”邊南看了他一眼,“眼神兒不錯啊。”
“廢話這一大塊兒鮮豔奪目的,”朱斌下了床,從櫃子裡翻了瓶噴霧出來,對著邊南肩上噴了幾下,一扭頭看到萬飛身上那一大條,嘖了一聲,“你倆幹嘛去了?”
“野戰。”邊南說,掀開被子倒在了床上,他打架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沒防備地揍。
不過要說讓他最鬱悶的還不是這個事兒。
往回走時,他看到了就在路邊一家奶茶店門口站著的張曉蓉。
他頓時反應過來,背後那聲有些耳熟的尖叫就是張曉蓉的,而且當時距離挺近,邊南能猜得出那會兒張曉蓉沒準兒剛從邱奕車上跳下去。
操!
邊南本來對張曉蓉沒太多想法,就覺得張曉蓉漂亮,而且不是俗氣的漂亮,是特有文藝範兒的那種。
現在一想到邱奕,他心裡就一陣發堵,肩上的傷像火燒一樣說不上來的難受。
這張曉蓉他還非追到手不可了!
憋著一肚子氣,而且還是越想越他媽氣的那種氣,邊南居然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被學校大喇叭吵醒的時候他還感覺這一覺睡得挺香。
翻身下床時肩上猛地一陣拉扯著的疼痛才讓他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頓時又有點兒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