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牧瞅看著她坦誠的臉,微微笑開。“阿智有跟我說。”
“小望去學校找我,要我教他一道數學題,所以才會晚半個小時到。”
“阿智也說了。”他撫著她的頭。
“噢,原來他什麼事都說了……”伍靳雅有些喪氣。
“不喜歡?”他挑起一邊的眉。
“對呀!那是我要跟你說的話耶,他怎麼可以提早告訴你!那樣我們會沒有話題可聊,會變得像老夫老妻那樣——相敬如冰!”她噘著嘴抱怨。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恆藤牧被她的心思逗得哈哈朗笑。
“不會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會相敬如冰。”
“那可是你說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嘴巴緊守的程度,若沒問你話,你是不會開口的。”她斜瞪著他繼續抱怨。
揉亂她的發,惹來她驚叫抗議後,恆藤牧從她揹包中拿出木質梳將亂髮梳直。這才是他要的目的,玩她的長髮。
“下週五奶奶八十大壽,我想帶你回家和她見見面,你明天上課時先和小望調開上課時間。”他在她身後輕喃。
伍靳雅裝作沒聽到他的話,退回剛才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翻書。
恆藤牧看她退縮的模樣,不想逼她馬上正視他的請求,站起走回座位看原先攤在桌上的企劃案。
室內只剩下沙沙的翻頁聲。
第七章
原想裝聾作啞度過那個週五,還是在恆藤牧一再的提醒下,調開家教課時間。
伍靳雅穿著一襲黑色高雅的小禮服,抹了時下流行的淡妝,長髮往上梳綁,添增外表的成熟度。
恆藤牧初見時剎那間忘神凝視,若下是背後臣昊的催喊聲,他會一直盯看她到永久。
恆藤家族為恆藤香織舉辦的賀壽地點選在祖宅,僅招待家族成員及公司重要的幹部。
進入大門後,車子再行駛十多分鐘才到正廳大門口。伍靳雅透過未暗的暮色看到窗外的那片世界,心中充滿窒息感。
在他們抵達大廳入口時,門口站著一排數十位身穿保全制服的男人站崗。
兩人下車後,看到那些保全人員在一一盤查比他們更早來參加賀壽會的人的身分,嗡嗡的聲音不小,她卻清楚聽到要出示本國國民證或相關檔案。
反正,就是要本國人持有證明檔案才能進入大廳。
這……未免太扯了吧?!分明是針對她一個人!
之前他母親顏雪噥對她的偏見還未能釋懷,再加上一個未曾謀面的老奶奶針對她的汙辱驗證,殘存的希望霎時間消散,她的心冷到最低點,抖著手握拳在內心發誓——
這輩子她不會再求任何恆藤家族人的憐憫,也不希罕高貴的他們接納,她是伍家的女兒,不是路旁的阿狗阿貓!
時間一到,她不會賴著不走。
恆藤牧不知道身邊人兒心境的轉折,也不知道她的溫馴只施予身邊親近的人,他只想趕緊要總管顓叔撤掉這個可笑的驗證手續。
“雅雅,麻煩你在這稍等一下,我去處理這件事。”
伍靳雅微笑。“嗯,我等你。”在他轉身後,她晶圓的大眼換上冷冽的灰黯。
一直尾隨在他們車後的丹下珠寇在恆藤牧走進大廳後,馬上下車朝落單的她欺近,猛然抬起左腕,用力甩落一巴掌在她的右臉上。
臉上雖吃痛,伍靳雅也瞬間反應,不看對方是誰便甩出一記耳光回禮。
看到丹下珠寇撲上她時,臣昊和關智雖然馬上從另一輛車跑下來,但仍未來得及擋下那女人的出手,卻被她反手回耳光的反應愣在原地。
“賤女人!”不甘被當眾甩耳光,丹下珠寇又朝她撲過去。
關智和臣昊馬上回神,將伍靳雅拉到身後護著。
“雅雅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久美也從車上下來,急忙審視她紅腫的臉頰。
頓時間入口處吵鬧成一團,等待驗證的人全圍著觀看。
幾下深呼吸後,伍靳雅平靜地說:“臣昊、阿智,麻煩你們派人送我離開。”
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留。
忍下胸口溢位的酸澀,她咬著牙繼續說:“請別對阿牧說這件事,請你們想辦法讓他今晚留在這裡過夜,尊貴的老夫人會需要他的在場。”
“大嫂,你不要大哥懲罰那個女人嗎?”臣昊替她抱下平。
“對,誰也不許跟阿牧說。”伍靳雅推開身前的兩道守護神,彎下腰朝眾人鞠躬後起身。“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