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義母。臣昊,她打算要邀請她的千燁老師到日本開畫展,所以才要我們專程走這趟。”
“媽的,我居然不知道。”鐵灰色西裝的男子接著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猛跺足伴奏。
“小心你的嘴,不然你遲早會受到某人的嚴懲,信不信?”黑衣男子要笑不笑的警告。
“牧,你也知道現在董事會盯我們盯得緊,誰有空去理這些畫展?”綠光臣昊辯駁他的氣憤是對事不對人。
就算他有十個膽,也不敢和他的義母——背後的義父正面衝突。
只是,最近公司裡一些握有大權的老傢伙,專門在董事會上針對他們提出的投資案,雞蛋裡挑骨頭或是直接擋下,案子一再被卡住出不來,他也很惱火。
“你別擔心,今天會來這,就表示我已經搞定那票老傢伙。回去後儘管大展身手,好證明我們的決策是會為恆藤集團帶來利潤的。”黑衣男子以食指彈掉煙星,將半截的香菸丟人垃圾桶。
臣昊睨他一眼。“牧,你請動了乾爹?”恆藤家族最高掌權者。
恆藤牧半掩眼譎笑。“當然,能賺錢的生意被擋住,任誰都會不計小人的想辦法過關,縱然那群老傢伙有天大的理由,對父親來說都沒用。”
臣昊往他上臂處揮一拳,爽朗大笑。“真有你的。看來你跟我一樣被惹惱了,才會不惜捨棄尊嚴向乾爹求救。”
“兵不厭詐,這是第一步。”恆藤牧一側身,躲開他的第二拳。
“真希望能馬上飛回大阪動手處理。”臣昊摩拳霍霍,雙腳跳動。
看他猴急樣,恆藤牧在他後腦賞一掌。“真受不了你和司,一個急驚風,一個慢郎中,一樣都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再賞一掌。“進去辦事。”
阿昊什麼都好,就是偶爾一古腦兒的衝勁會用錯時機,分辨不出事情輕重緩急的順序。
撫著後腦勺,臣昊不甘願地認錯,“是,你教訓的是。”跟在他的身後走進會場。
真倒楣,為何他是被安排在集團核心人物恆藤牧的身邊當他的貼身助理,而下是被安排在權力核心外的恆藤司身邊當司機的信夫關智?
同樣都是恆藤家的義子,為何待遇會不一樣?
兩人走進會場,只見熙來攘往的人群全擠在走道上。
恆藤牧不急著找人,他在每幅畫前駐足欣賞,一幅接一幅。
臣昊緊跟在他的身後,也將臉湊近,卻看不出個所以然。“牧,這張畫到底在畫啥?”令人霧煞煞地看不懂。
他聳聳肩,兩手一攤。“我也看不懂。”
“呿,看不懂還笑得好像懂,哼!”
“畢竟是媽媽的恩師,沒大致瞭解一下,怎能說服她答應去日本開畫展?到時無法交差,就拿你出來當炮灰?”恆藤牧沒回頭看他的表情,陰險地威脅他。
臣昊惱火地要追上他離開的腳步,無意問看到一個女人盯著他們所站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女人調開她的視線,與身旁的人繼續說話。
被女人注視他並不覺得奇怪,他知道自己俊美不凡,身材更是一等一的標準體格。然而那個女人的眼睛卻是越過他,將視線鎖在牧——他那長相“刻薄”的大哥身上。
臉頰瘦削似雕刻,單鳳狹長的黑眼睥睨眾人、鷹鼻挺直卻鼻尖過長、嘴唇薄且寬,綜觀而言,就是一個長得勉強構得上是有型,但不俊美的峻容男子。
她認識牧嗎?
應該不可能。他們倆第一次踏上臺灣這塊小島,除非那個女人有到過日本。
但若不認識的話,一般女人在未聽到名字前,絕不會將眼光停留在牧的身上,多半都是在名字告示後,才會撲上去黏著不放。
“阿昊,回神了沒?”恆藤牧已看到目標在前方,回頭卻看到他神遊太虛。
臣昊隨著他所指之處,看到前方一個綰髮的老婦站在眾人之中,正接受眾家的祝賀及讚美。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也在她身上留下讓人傾倒的藝術氣息。
撥開眾人窺視的眼光,恆藤牧停在眾人所圍繞的話題人物前,以生澀的中文開口。
“千燁大師你好,我是您的學生顏雪噥之子恆藤牧,家母有事不克前來,特派我與他綠光臣昊前來道賀。”
從臣昊手中接過一份包裝精美的禮品,他雙手奉上。
千燁從他手中接過禮物,看著眼前的男子,以日語驚訝地說:“你是雪噥的兒子?”
恆藤牧直起身,回她一抹難得的溫笑,改用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