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常老師商量了下,決定爽快一點放這些孩子直接回家。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雖說離放學時間還早了那麼一個多小時,但若真趕著他們到教室去也實在做不了什麼,說不定屁股還沒挨著板凳呢,放學鈴聲就已經響起了。所以萬年一張包公臉的曹老師很難得的發了回善心,看著這群小畜生們在他指令出口的那一剎那就撒著歡兒的連隊也不排的跑了。
未長生也湊了個趣兒,跟著史謹虹她們又笑又鬧的也跑了。只是剛到家門口,她就覺得氣氛不太對。略帶些疑惑的推開門,卻見她那個一年不見得能進城幾回的大伯腫著臉坐在她家沙發上,像是憋著火兒似的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未爸爸還沒下班,未媽媽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在茶几邊兒上,臉色略微帶著些尷尬,很勉強的在勸她大伯喝茶。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前生似乎沒有這麼一齣兒啊!未長生瞬間有些呆滯,腦海裡飛過無數經典八點檔連續劇的橋段。這是要上演兩兄弟爭家產的鄉土版豪門風雲呢?還是預備鬧什麼“嫌貧愛富,哥上門弟媳冷眼以對”的鬧劇呢?未長生皺皺眉,拍過腦子裡剛轉的那什麼“奪產風雲”的念頭。首先她爺爺奶奶仍然健在,其次他們兩家哪家的家底都比傳說中的祖產要豐厚許多。第三,她家叔伯四個,真爭家產不會只來大伯一個。所以這個猜測pass。至於第二個猜測嘛,更是荒謬。首先她老孃是繼承了中國五千年文明禮貌的那種賢妻良母型傳統女人,絕不會做出這等沒家教的事情的。其次眼下情境貌似是她大伯在發威,而她可憐的母親大人在很尷尬的討好丈夫的哥哥呢,那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她大伯千里迢迢跑她家究竟是在發些什麼火兒呢?未長生很不解。
既然猜不出個所以然,索性直接問個清楚吧!未長生打定主意,製造了個響聲,然後大聲的對著客廳裡的人宣佈:“我回來了。”然後帶著抹好奇,扭過頭跟她大伯打招呼:“大伯,你來啦!是來看長安姐的嗎?”她堂姐未長安這一年正好在永安縣的平原一高讀高一,住宿生,每個禮拜只能回家一次,偶爾會來她家吃頓中午飯。因為這時候有很多家有住宿生的家長們怕孩子在學校吃不好,常常撿進城的機會把在家裡蒸好的包子醃好的醬菜帶來給學生加菜,因此未長生才有此問。
未國章本來見她回來,臉上剛剛緩和起來想有個笑模樣,一聽見她提起未長安,臉色驀地就沉下來了。他本來膚色就偏暗,這臉一耷拉越發顯得黑了,黑裡還透著濃濃的怒意跟陰鬱。未長生於是知道這事兒八成跟未長安有關了。心下一愕,不禁有些忐忑。想了半天又實在想不出未長安會做了什麼事把他氣得把臉色給摔成那樣,於是慢慢挪到未媽媽身邊,悄悄的問了句:“大伯這是怎麼了?”
未媽媽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就聽見“咚”的一聲門給推開了,她大伯母氣喘吁吁的走進來:“琳,你哥來你家沒?”正說著就抬眼看見了那正在她家客廳裡坐著抽菸的她大伯,她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未國章,你好!真有種!還真的上縣城來了!行,你去吧,把她從學校拽回家,看到最後是她丟人還是你丟人!”
未長生萬料不到她那好脾氣,性子糯的能捏成湯圓的大伯母也有這麼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陣勢,很是吃了一驚。眼珠轉了轉,她走過去不動聲色的把門關嚴,拉著大伯母到沙發前坐下:“大伯母,您身體不好,別動氣!坐下來歇歇,有事兒慢慢說。”
她這小大人的架勢,不光惹得未媽媽頗感吃驚的多看了她兩眼,連正抽著煙生悶氣的未國章也帶著些驚異的瞥了她一眼。但因為心裡有事兒憋在心頭,正分外窩火呢,因此也只是略略看了她一眼,就馬上衝著她大伯母冷笑開了:“哼,有種沒種,這死妮子敢在外面丟老子的人,老子就敢在她全校師生面前給她沒臉。媽的,老子辛辛苦苦掙錢供她上學圖的是老未家的臉面,可不是讓她小小年紀在學校談物件,讓別人戳老子脊樑骨。”
這話一說,未長生就全明白了。敢情是小堂姐的小白花戀情東窗事發了。以她大伯那愛面子又暴戾的個性,難怪會氣成這樣。可是聽他說話,也未免太絕了吧?怎麼說她堂姐還是個年齡十八都不到的清純小蘿莉,再大的火兒也不能敗的她在全校師生面前都沒臉啊!她大伯脾氣這樣暴躁乖戾,難怪前世跟她堂兄堂姐之間的關係會僵成那樣!
“你敢!”他這麼一說,明顯把她大伯母給激怒了,咳了兩聲只憋出這一句話來。
“老子有什麼不敢的?”未國章呲著牙,一把掐滅手裡的香菸,模樣很兇狠,“你等著。老子專挑快下課的時候過去,從教室裡把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