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色胚,還是在這麼一個人跡罕至的樹林子裡,她不防著怎麼能行?如此一思量,未長生不覺得又往後退了一步,“該說的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這會兒還有什麼可說的?”
賀之衍看著她往後躲閃的樣子,以及眼中閃過的那一絲防備,先是苦笑了下,然後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把那日記塞在她手裡:“一開始不是就說了嗎?叫你來,是要把這個拿給你看的!”語畢,不由分說,直接掰開了她的手把那本厚厚的黑色日記本放進去,然後覆在上面不動了。
未長生咬緊銀牙,眼睛閉了閉,心裡十分之憤怒!我擦,怪不得古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知道這頭小色狼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果不其然,祿山之爪可不就來了嗎?
這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未長生衣裝雖然穿的十分之厚,可是仍然雙手暴露在空氣裡,還可感覺會有些冰冷。賀之衍的手也並不溫暖,但是包住了她的手掌之後,就硬是會有一股熱流沿著手上的血管脈絡往全身上下去流動貫通。雖說還只是個少年的手,但骨節分明,指骨纖長,分明已經帶有成人的意味了。未長生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反被他抓著揉搓了兩下,原本冰涼中帶著點乾燥的手背,這會兒突然變得潤澤起來。沒有擁抱,也沒有再把嘴唇印上她的額頭,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再相撞,但未長生就是覺得有種曖昧綺麗的氣氛籠罩在他們兩人周圍,她的臉慢慢的就浸上紅暈了。兩世的經驗加起來,也讓她有些窮於應對。未長生的臉慢慢的就繃得緊了,連聲音都變得更冷了:“你放不放手?”
賀之衍把手又緊了緊,孩子氣的轉過臉,像是鬼迷了心竅了一樣乜斜著眼,什麼話也不說,但是嘴巴明顯的翹了起來,一臉的挑釁無賴相。
自打跟他認識以來,未長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不講理又幼稚的樣子,一時有些無語也有些無奈,也不跟他掰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把手從他手裡拽出來。只是賀之衍再年少,也畢竟是個男生。她心理年齡再老,就目前現狀看來,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弱女子。她一使力,賀之衍自然也跟著使力,她的力氣大一分,賀之衍的力氣就能再高出來三分,最終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依舊被他攥在手裡。
“你答應了把這個拿回去細細的看,我再把你的手放開!”賀之衍見她不掙扎了,只冷冷的站在那裡拿眼睛橫自己,似乎在生自己的氣,這才宣佈了條件,要未長生自己決定。
“我為什麼要看那個?”未長生實在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不可理喻,“你不是說了,那個是你的日記嗎?日記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搞不清楚嗎?為什麼一直追著我,要我看你的日記?”未長生舒了一口氣,很無奈的轉過頭看他。
“因為那原本就是為了你寫的,我要讓你清楚那裡面記錄的是什麼,看清楚我的心是怎麼樣的,弄明白我對你又是怎麼樣的!”大概是因為前面那一系列的行為吧,賀之衍乾脆什麼都不捂著了,坦坦蕩蕩的抬起了眼訴說衷腸。
我擦!差點兒忘了,這時候正是瓊瑤奶奶苦情咆哮劇正當紅,橫行於世的時候,竟然給眼前這貨染上了這樣眼神脈脈沉沉訴說自己那所謂的一片真心的爛毛病了!未長生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附近的青筋簡直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急速的抽動著,簡直能達到一秒鐘抽搐十次的頻率。努力了許久,方才平靜下來,忍住煩躁,慢慢開口:“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以後不再躲你,不再怕你的嗎?你又何必非逼得這麼緊不可?即便我真的把這日記拿走好好看了,我也不可能現在就答應要承諾你什麼。即便現在承諾了,未來也不一定會不發生變化。就不能把手放開,讓我好好喘口氣兒嗎?”這話雖是為了要甩開他的手說的,但也確實說的都是實情,字字句句都是她此刻心情,說是肺腑之言也不為過。
賀之衍嘆了口氣:“我哪裡敢要求你那麼多?我只是希望你把這日記拿回去讀讀而已,哪裡說什麼要承諾之類的話了?只是要你把這個拿回去讀讀就那麼艱難嗎?”話說到這裡,眼神又開始黯淡下來,像是揹負了很大的哀愁,被全世界的人都給背棄了一樣。
未長生也不知怎的,從自己轉學那會兒他站在教室門外對著自己明豔一笑開始,就實在有些不忍心見他眸光暗沉,滿腹鬱結的樣子。這會兒見他又這樣,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好,我看就是了。你把手放開吧!”
賀之衍聽她這麼說,這才把手鬆了,倏然一笑,臉色歡愉的把日記鄭重放在她手裡:“你可是答應我了,要細細的看的哦!”語畢,收回手,偏過頭任冬日的暖陽隔了樹直接照在他清雋的臉龐之上,和著那融融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