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精神學家所說,對於每一個來說,影響最為深遠的記憶永遠來自童年。童年那時候的陰影對於一個人的人生來說是影響最大的。賀之衍一向自信,但是就因為小時候不管怎麼討好未長生卻總是被她討厭,而與此同時,卻目睹著霍然跟未長生之間那堅固的牢不可破的友情,對於那時候固執而又脆弱的小孩子來說,想要沒有陰影,幾乎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也正是因此,賀之衍對於霍然總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自愧不如的自卑感。哪怕他無論哪一點,都並不比霍然差
霍然是個無論情商智商都極端高的聰明人,又經過了無數狗血劇本的薰陶跟洗禮,對於人情世故自然也比一般人看的透的透的透的透。再加上,他對未長生是勢在必得。對於怎麼樣從賀之衍手裡把原本就該屬於自己的人奪回去,他自然要絞盡腦汁的去花力氣仔細琢磨琢磨。而賀之衍在他面前的那種自卑又表現的那麼明顯,這個弱點想要不被抓住,老實說還真的有點困難。也正是基於此,霍然對於自己該在什麼時候不經意的說些什麼話去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把握的太透了。當下,不動聲色的說了這麼兩句話,可不就是當場就引得兩個人心下惴惴,表情各異了?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提小時候幹嘛呀?”未長生怔了一會兒,就開始嬌嗔著衝霍然嘟嘴兒了,“人不是都會長大的嗎?你就別拿著我小時候兒的頑話在這裡嘲笑我了。真要翻舊賬,難道你就能好過我了嗎?我簡直都不想回憶某人因為被隔壁班的女生拉手而連學校都不想去上的事情了”未長生說著說著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舊事,當下不由自主的就笑出了聲。
未長生提到這件事原本是為了轉移話題,可是她哪裡知道霍然之所以提那些以前發生的事情出來就是為了要引出以前的時光這個話題而暗下殺機的。因此,她這麼說,哪裡可能就把話題給轉走了?簡直是不但沒有轉走不說,反而引得霍然對這個話題的談興越發的高漲了。
“每次一提起小時候,你就要在那裡嘲笑我這件事。於是,按照舊例,下面就該我數落你小時候玩兒捉迷藏那會兒把自己扣在煤筐子裡睡著的事情了吧?”霍然順著未長生的話題笑了笑,轉臉看向賀之衍,臉上滿是那股“自家小孩兒淘氣”的無奈感:“之衍哥,我們那會兒都住在一個大院兒裡,長生做出的這個缺心眼兒事兒,你一定也瞭解的很清楚吧?哎哪怕是現在,我也會偶爾一不小心就想起這件事兒來了的。本來是跟大院兒裡的很多孩子們一塊兒玩的,可是忘了是輪到誰找的時候了,很突然的,就到處都找不到長生了。我記得是在我們大院兒後面的那個園子裡,草長的很茂盛,也有很多不知名的鳥兒飛來飛去。記不記得那時候教我們練書法的楊爺爺每天晚上無聊的時候就會給我們講故事?我們捉迷藏那會兒,好像正講到《聊齋》。什麼畫皮啦,遇鬼啦,狐仙啦,蛇妖啦,聽得時候不覺得,那會兒也不知道怎的,竟然全都湧上心頭了。一起玩兒的孩子們都嚇得回家了,覺得是有狐狸精或者狼外婆把長生給帶走了。我那會兒也很怕,可是一想到假若找不到長生,她就會給妖怪吃掉了,就禁不住手腳冰冷,痛得心都要爆炸了”
霍然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待著股說不出的壓抑。儘管語氣裡滿是調笑,但是隻要是聽到他此刻正在講話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感覺不到他話聲深處那種深深的在乎跟恐懼。
“到現在我依然記不清那天在園子裡我到底走了多少個來回,有沒有翻遍我走過地方的每一個角落。但我清楚的記得我那時候出奇的冷靜。明明心裡怕得不得了,甚至走路的時候連手腳都是抖的,但我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先是分析她可能藏身的地點,接著分析狐狸精跟蛇妖經常盤踞的地方,然後一個個地方來回的走動著去尋她、找她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再仔細找一下就能找到長生了。所以不要放棄,不要害怕,……,”霍然喃喃自語著,像是完全回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身上一樣,神情專注,語氣沉痛。過了好一會兒,才驀然抬起頭來,目光閃閃的盯著賀之衍,眉梢眼角都滿盈喜意,竟像是四五歲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失落許久的寶貝一樣,全身亮的像是在發光,“終於,我找到她了臉上滿是煤灰的縮在煤筐子下面睡覺,看著真是恬靜極了。我當時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把她推醒,然後抱著她就開始哭起來了。”
霍然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轉眸看向賀之衍,神態很認真:“之衍哥,我知道這些事情對你來說,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想你知道,從那時候起,長生對我來說,就已經很重要很重要了我在乎她,會永遠這麼努力的在她身後保